只见那家伙猛地往旁边蹿,手没拿稳,相机啪嚓声又掉。
这次没有防护,着陆清脆,不得好死。
“……”
他捡起相机,抬眸不悦道:“背后拍人,有病?”
谢澜比他更不爽,“看看相机坏没。”
那人已经走到门口,对着手机飞快说,“掏下接机牌,先下。”
而后他把手机锁屏揣兜,书包往前抡,只听啪声,被勾住相机包就砸在地上。
“……”
谢澜默默跟上去。
“这也能掉出来。”
谢澜:“唉——”
戛然而止。
卡壳。
该怎称呼来着?
朋友、先生、男孩,都不太合适。
几秒,把线拔,低声说句“谢谢”。
他自动往旁边让让,让身后过来人结账。
“就奶茶吧,不会挑。”
“不知道喜欢什口味。”
“也第次见,不解。”
男生用袖子擦擦镜头,想重新开机却发现开机键已经塌陷进去,周围机壳裂开,屏幕也碎个角。
他吸口气,语速骤然起飞,“说——这
男生嘟囔着捡起相机包,拉开拉链,掏出那台小巧C牌最新款微单,娴熟地抠开折叠屏,按下开机键,整个动作气呵成。
说那是他自己相机,谢澜都差点信。
谢澜在对方叭叭叭调曝光时走到他身后,欲言又止,犹豫之下先伸手轻轻拍拍他。
“!!!”
好像不小心拍到什神经病开关。
在英国可以直接喊“mate”,“mate”中文是什?
小伙计?
很小语言点,却能把语言系统错乱人活活卡死。
谢澜不到三岁被带出国,在谢景明坚持下,教养语言随之变成英语,此前培养汉语体系几乎被摧毁,只有每年去伦敦小住姥爷会跟他说说中文。三年前姥爷没,这条道也断。
非要定义下,他中文勉强算年级小孩水平,可能还不如,虽然日常口语听不出问题,但用词不准常常语出惊人,听段话容易跟丢,认字写字更是基本废。
旁边人说话带着股敷衍,但嗓音有些清凉质感,听起来很舒坦。谢澜下意识回头,看到却是部手机,而后才是屏幕后脸。
那个男生漫不经心地抬眸朝谢澜看过来,手腕随动作偏偏。
谢澜迅速往旁边挪步。
那人识趣地把屏转过去捂在衣服上,低低说句抱歉,拿着奶茶擦过。
谢澜蹙着眉正要把手机揣回兜,忽然被股快准狠拉力扽,像有把勾子,不由分说勾着他整个人往右趔趄半步。他站稳后茫然抬头,只见那个风风火火家伙书包上坠着他相机包,从门口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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