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句不记得。
哦,游子归国心凉凉。
很顺。
他能感觉到中文天赋正随着踏上这块土地而飞快苏醒。
*
片刻后他睁开眼,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琴盒,把只黑色相机包挂在书包肩带上,全都拢到右肩,迅速从满舱活动腿脚乘客间穿过。
航班晚点两个小时,谢澜运气不好,用三年多手机在不久前突然黑屏,紧接着进入自动开机关机循环中,折腾几小时后彻底报废,充不进电。
他没有托运行李,迅速甩掉大部队,第个过海关,只身出现在接机通道。
来接机人谢澜不认识,电话号没来得及背。
通道里人头攒动,他视线飞快扫过那些陌生脸庞,试图寻找个写着“谢澜”或“LanXie”牌子。
懵,只翻出张好几年前存照片,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不过小时候眼神就很叛逆。
之所以诌表妹,是因为弹幕人均口嗨怪,要是坦白没血缘,这群人能让他号直接没。
机场广播叮声,开始语音播报。
窦晟打个哈欠,“终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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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老板娘在柜台后抻着脖子盯谢澜手机。数据线另头插着她电脑,无论怎折腾手机都不亮,电脑也无法读取设备。
“变砖,没救。”她叹气说。
谢澜跟漆黑屏幕又僵持
很不幸,没有。
谢景明是在他抵达希斯罗机场时才终于接受儿子真要回国事实,谢家在英国扎下十几年,这边早没亲人,通讯录找圈最终求来接他人是妈妈发小赵文锳,切都充斥着不靠谱。
和乌泱乌泱接机人互瞪半分钟后,谢澜自闭地重新把毛衣领子往上扯扯,垂眸快步离开,打算找地方借个电脑抢救下手机。
好像有句中国古诗可以描述此刻心情,怎背来着……
十年生死两茫茫。
“Ladiesandgentlemen,wewillbesoonlandingatDDLLDInternationalairport.”
语音播报响起,机舱里人早已迫不及待抬起窗挡,浓烈阳光倾洒而入,十几个小时飞行疲惫感在这刹那尽数涌起,又很快被故乡晴朗驱散。
坐在最后靠过道男生还伏在书包上浅眠,长腿蜷屈在狭窄空间里,削平肩随着呼吸轻轻伏动。在飞机聊天人中,他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周身勾勒出淡淡孤独感。
飞机着陆瞬,他忽然醒。骨节分明手指扽住毛衣领子往下拉,仰过头抵着座椅靠背醒觉。
窗外光在那张脸上打下条光带,明暗交错,轮廓与五官皆是少年特有柔和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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