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名心里叹气，替他整理
下头发：“看你说得这般轻松随意，不像是有人下毒，倒像是有人给糖。”
“难不成爹想让
忧心忡忡？”陆追笑着摇头，“可这当真不算什
，顶多费些脑子罢。爹也是在刀山火海里闯过
，怎此时看
被蝠用药水炮制过后，原本年轻面容已经有些苍老，眼睛周围也有细细纹路。可季灏却并不伤感，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简直堪称狂喜，脑海也只被件事占据——自己终于来到冥月墓。
这个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过地方，如今就在身后，苍翠葱郁，触手可及。
空空妙手又如何？没有他，自己依旧会是这世间最好盗墓者。
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是感谢蝠，感谢他这轮侵占，不仅带走自己原已入膏肓尸毒，还留下身邪门诡异功夫，自由穿梭冥月墓本事，以及许多零散记忆。
季灏拍拍衣袖上尘土，径直去处山洞中取些蝠藏下银钱，转身下山。
，似是在心间拿着小刷子刮搔，搔得整个人都毛躁焦虑，竭力想要将这诡异感觉驱逐走，明明想要转身狂奔，却又偏偏深陷梦魇，只能耗费心力，大张着嘴粗喘。
然后那声音就逐渐清晰起来，像是哭声，又像是笑声，尖锐，急躁，狂放，是压抑许久之后轰然爆发，用火热岩浆裹住整颗心，用剧痛碾碎方才酥麻。
蝠嘴边渗出血液，轰然跪倒在地上，双目圆睁着。
他记得这个声音，在数月前，这声音主人曾疯般挣扎着求自己，要乞条活路。
而自己那时在做什呢？拿着刀，兴奋而又激动地划过他年轻身体，欣赏那痛苦扭曲面容，沉浸在面前完美宿主中，浑身战栗，无法自拔。
阳枝城，统领府。
陆无名疑惑道：“若不是铁烟烟，那谁又会给你下毒？而且偏偏还是那般低劣毒，像是生怕你发现不。”后来检查过盘子，药粉都洒在边沿上，简直像是闹剧般。
“不知道。”陆追单手撑着脑袋，“不过对方做得如此明显，们再装看不出来，可就有些假。”
“所以？”陆无名问。
“走吧。”陆追站起来，活动下酸痛筋骨，“时间差不多，们去找铁统领。”
他以为这回身体能用很久。
可现在，这具身体原本主人，却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
季灏放肆地笑着，声音化成把又把刀，将那残缺苍老魂魄点点撕碎，再点点丢进山风里。
蝠闭着眼睛，不甘咽下最后口气。
与此同时，季灏也完全醒过来，他如同大梦初醒般伸个懒腰，站在溪边看着自己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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