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露出来,老船工先是睁圆眼,随后神情愈发难看,暗骂何耗子拎不清究竟招惹是何方人物,这麻烦估计是甩不脱。
墨鲤把孟戚按回去,不让他说话。
想要把事情问清楚,墨鲤觉得这活儿还得自己来。
“如您所言,都是凑巧,恰好赶到块。”墨鲤放缓语调,似不经意地说,“老丈船停在这里,外面几位兄弟也收拾家什,想来是早有准备,不愿在这片码头待下去。”
不管查爷还是他们这辆马车,都是无意间卷入这群苦力“潜逃”计划。
,还被折腾到巡城司衙门里去过,可没几日就囫囵个儿出来,怕是连头上发丝儿都没少半根。”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半句不打磕,把陆慜听得津津有味,就差抓把瓜子吃。
跟茶馆里说书是个味道,感觉后面马上就要出现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最后被某某大侠打得哭爹喊娘情节。
再想,这大侠可不就是本王……本王这边人嘛!陆慜偷看那两位镇定如常高手。
“如果这是身后有人泼皮无赖也就罢,这查七还练身横练功夫,拳能将小老儿这船舱壁砸个窟窿,他还跟镖局武馆人结交,撒起钱来更是大方,故而京城带无人敢招惹。”
苦力,就是卖力气吃饭人。
这处不能待,就去别处,是再寻常不过事。何耗子这帮人却要偷偷摸摸,瞒着所有人跑路,这里面就有问题。
墨鲤虽然揭穿这件事,可他神态也好,语气也罢,都像是与老船工谈琐碎家常般平和,不会令人感到半分不悦。
这从老船工皱紧眉头就能看出,锦水先生在旁边暗暗称奇,随后他想到墨鲤上门求银针,自己起初也没好声气,最后不知怎着就把针卖,还觉得这位大夫为人和气,颇有几分好感
孟戚不以为意,所谓无人敢惹,其实是本事大身份高人根本没听说过。
譬如宫钧宫副指挥使,随便句话就能把查七抓,顺带还能把这家伙做事翻个底朝天,可是太京足足有几十万人,像这种暗地里给人办事狗腿子不知有多少。
老船工边说边打量,却发现孟戚墨鲤似是不为所动,而那车夫打扮小子撇撇嘴,神情讥讽。
老船工眉毛皱成簇,心中把何耗子骂个狗血淋头,面上硬撑着气,朗声道:“如今为诸位,算是狠狠得罪查爷,人也不敢留在原处,怕他乱叫乱嚷,害得码头上混饭吃兄弟们倒霉。等会儿下船,这人就送给你们,爱带去哪儿便带去哪儿,不管杀埋扔,小老儿都不知情。”
“老人家言重。”孟戚收荷叶糕,取下戴着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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