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船工进来,重新拿起烟锅袋子,作势冲着众人抱抱拳。
因是长者,众人便都站起来还礼。
其实孟戚手里还拿着荷叶糕,眼角余光看到墨鲤有动作,他才反应过来。
——这没什不乐意,不就个礼?坐着不还礼是年长,站起来说明自个年轻啊!
老船工操着口沙哑苍老京畿方言,目光炯炯。
“为吾之事,搅扰诸位不得安宁,实是惭愧。”
“先生客气。”
孟戚就着油纸包,将荷叶糕送到墨鲤面前,后者摆摆手。
“栗子糕?”孟戚又伸手去车上摸。
锦水先生:“……”
要害关系他尚未去想,陆慜已经说得头头是道。
——主要是条鱼怕什凿船。
锦水先生极是窘迫,当初在码头上,他对陆慜说附近跟着人都是“收领路费”地头蛇,又主动给钱,结果何耗子把他们往危险里带。
如果他真怕这怕那错过这趟船,留在码头上估计还会遇到危险。
书生越想越是惶恐,加上紧张忧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甚至眼前发黑。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今儿能坐上小老儿这条船,都是命数跟缘份。既然如此,小老儿也就开门见山,把话摆出来说明白!”
老船工指麻袋,沉声道:“这查七,是咱们京畿带道上人物,本事不大,来头不小。据说他老子娘乃是京中大员家配房,后来主家发恩典,给良籍,背地里却仍旧给主家当差。几位甭问他主家名姓,这事说什都有,可他欺行霸市,在码头这边作威作福,不是日两日。夜路走多要撞到石头,这家伙倒也碰上过几个硬点子
除女眷跟年纪尚小孩童,哪有路上带糕点?这东西容易碎,既贵又不经放,馒头油饼以及肉干腌菜才是常见吧!
陆慜却觉得十分快意,识相就赶紧滚蛋,要留下来同行就只能像他这样当瞎子聋子,只有不看不听不想,才不会为难自己。
“事已至此,先生能否说说,这查爷是什来头?”孟戚用脚踩踩旁边麻袋问。
锦水先生犹豫地看眼船舱外。
他还不清楚这群人把查爷捆上船想做什。
“先生。”
这声音像盆凉水,下把书生泼醒。
他恍惚着抬头,看见墨鲤不知何时又把卷书拿在手里,孟戚坐在旁边,悠闲地拿着包荷叶糕,清甜沁人香味像是灌进他脑子。
这低矮破旧,原本充满鱼腥气跟怪味船舱,也变得没有那昏暗压抑。
水流跟船桨接触拍打声,有规律地传耳中,书生绷紧身躯逐渐放松,煞白脸色慢慢好转,他定定神,苦笑着道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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