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近身体不太安康,蔺绥不必听课,沐浴完便去看奏章。
他去时候,吕素冬正在代批这些东西。
吕素冬便是他当初挑选另位伴读,性格稳重,认真专注。
送过来这些折子里面也分轻重缓急,虽然都不会是什重要事,重要是皇帝也不会经手,不过有些东西就是能从细微之处瞧出端倪。
“弹劾……旱灾……酌情降低赋税……有点意思。”
次日福喜轻轻叩门,唤蔺绥起床。
今日虽免朝,不过还要回宫,因此时间和以往要早朝时起身也差不多。
扶疏要留在宫中打点事物,所以这次随行在蔺绥身侧是福喜。
福喜进禅房看见紧闭窗户心里有些疑惑,昨日他退出房门前,似乎看见那窗户是开着。
兴许是太子夜里自个儿将窗户关着,夜里会凉也正常,倒是他不够细心。
痴儿,又如何能让太子哥哥梦见呢?”
燕秦喃喃着:“就快……时机还没到。”
燕秦是个格外谨慎人,他只有次机会,如若没有选好时机,将来会非常棘手。
他不希望他和太子哥哥之间有任何阻碍,所以要事先让其他人出局。
庆王做事滴水不露,他是在为避免自己没有登上储君之位而被抓住把柄,不过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破绽。
这是个地方*员上报弹劾上司奏折,峤州明县发旱灾,不少作物都旱死,这次秋收必定会大幅减产,这位*员想要酌情减收赋税,可他上司不这想。
就放在统治者眼中,是件极小事情,总归不是大难,也不会出现难民,顶多是百姓日子难过些,所以皇帝那边才会送过来。
这个地方*员也是辗转好几个关系,才勉强
福喜心里嘀咕着,莫非在这寺庙中人会睡得沉些,他昨日睡很熟,今早还是小太监叫他起来,他险些醒得比主子还晚。
蔺绥洗漱净手,眉眼沉沉。
昨夜真是恼人很,这禅房只适合个人睡,偏生有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瘦巴巴小狗,将他圈着让他睡得不太好。
不过小狗胆子让他很满意,他若是敢胆大包天步到位,也别想有下次。
蔺绥回东宫,还是觉得身上不太舒服,尤其是脚底,他要是醒着,怎说都要踩上几脚。
“会帮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要帮呀。”
燕秦蹭蹭蔺绥面颊,唇角上扬。
太子哥哥真不愧是他手足,也同样用他手足帮他这次大忙。
面容昳丽少年手自然滑落在床侧,燕秦带来麻烦在他手心中流淌,顺着指尖落在映着月光地面上。
人间覆上白色霜雪,连月光都携几分浓稠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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