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惊片刻,又道:“各位是怀疑家少侍窝藏刺客吗!”
十
明长宴从针线盒子里摸出根针,又摸出截线,穿好之后,神态自若补起裙子。他手法娴熟,看便知是用惯人,只是名动天下鬼门十三针此时用来补条裙子,实在滑稽,实在匪夷所思。
怀瑜道:“你在干什?”
明长宴打结,咬下线头,抽空回答:“你不是不肯理。补衣服,裂开这大条口子,不补能穿吗。”
怀瑜难以置信:“内务府克扣你分例吗。”
明长宴道:“什?”
怀瑜拿起本书,冷酷道:“没有。”
明长宴哈哈笑道:“还说没有。没有你翻什窗户,同是男人,你不走正门?心虚啊?”
怀瑜道:“没有。”
明长宴笑道:“没有什?”
怀瑜哼声,翻页:“心虚。”
窗外,怀瑜冷冷坐在树上。
明长宴探出头,往底下看,装模作样地佩服道:“小国相好本事!没少爬树吧?”
怀瑜道:“你衣服。”
他递过来件薄如蝉翼外衫,俨然是明长宴昨晚落在九十九宫。刚接过,窗外声闷雷,顷刻间,瓢泼大雨落下。
明长宴道:“打雷时候站在树上,要被雷劈。”他伸手:“进来坐坐。”
怀瑜不说话,只是神色几番变化,看着这位天下第挑灯穿线。
二人对着烛光,相顾无言。唯有雨打窗户之声,泠泠作响。须臾,雨声中突然又夹杂着无数脚步声,屋内两人都是当世高手,警觉性与听力极高,明长宴道:“有很多人来。”
果然,听荷小楼院子中,人高呵:“十三卫巡查!你、你你你,都站到边!”
接着,是茯苓声音:“怎这晚还要巡查,家少侍在屋内沐浴,岂能容你们放肆。”
十三卫抱拳道:“叨扰各位姐姐,叨扰娘娘,只是大皇子,bao毙东宫,此事非同寻常,还望诸位见谅。”
明长宴又惊又诧,指着他书道:“你不心虚,你怎把书拿反都不知道!”
怀瑜愣,连忙将书倒过来。结果看,字还是倒。
明长宴笑得前俯后仰,怀瑜合上书,干脆不看。
点上灯,明长宴道:“好啦,错啦。你怎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怀瑜不理他。
雨势如同泼水,怀瑜轻飘飘翻进来。
甫坐下,明长宴便开始解衣服。怀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干什?”
明长宴道:“沐浴啊。”
怀瑜兀自沉默会儿,又坐下。
哪知,明长宴突然笑,来劲儿:“不然干什?你在慌什呢!难道是假扮女人时间久,你就忘是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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