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他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带走，烧灭成灰，却无能为力。
时至今日，他最重要
人，再次葬身火海。
陆清则，你疼不疼？
宁倦张
张嘴，想要说什
，喉间陡然冲上
股腥甜。
在周围惊骇呼声中，他生生地呕出口血。
他错。
他不该逼陆清则，如果他没有逼陆清则，史大将军就不会给陆清则这个机会，陆清则不会出京，也不会……
再可怖噩梦，也不过如此。
郑垚望着陛下摇摇欲坠身影，仿佛能看出那片死寂安静绝望，拼命吞咽好几下，才挤出发干发涩声音：“陛下，当务之急是查出幕后指使之人，为陆大人报仇，您若是倒下，谁为陆大人报仇呢？”
他哑声道：“顺便还有陆大人……后事。”
，又问遍。
侍卫彻底不敢说话。
每个人都能隐约察觉到，陛下似乎……有点失控。
呼啸北风忽然袭来，掀开那片白布。
像是掀开场噩梦。
你明明答应
，会早点回京。
宁倦依旧恍若未闻，弯身将那具焦尸抱入怀中，低声不知道喃喃着什，听到最后声，那些细声念叨便止住。
郑垚眼睁睁看着陛下仿佛承受不住某种重量般，深深地弯下腰埋下头，肩膀细碎地抖动起来，他以为陛下有哪里不适，连忙凑过去，却撞上双熬干泪水般枯红眼。
少年天子挺拔脊梁像是无声无息地断，瞳孔片迷乱空茫，意识浑噩间，他忽然想起，在江右时，陆清则生那场大病后，他反复做那场噩梦。
他梦到陆清则被困在冲天大火中，他冲进火场，却只见到具烧得焦黑尸骨。
噩梦成真。
底下烧得焦黑尸首，就这不可避免地落入眼帘。
即使通体焦黑，宁倦也能眼认出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身形。
以及他腕上那把他亲自参与打造袖箭。
宁倦呼吸忽然有点发沉，头脑止不住地感到眩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从马上下来，走到那具焦尸身边，他在尸身边跪下来，声音发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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