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湛把什往脖子上戴,眯着眼睛:“什项链,怎没看你戴过。”
江湛:“戴过。”说着拿起包:“先下楼。”
丛宇打个哈欠:“好。”顿顿,扬声:“唉,那你们今天不是三个人起吃吗?记得昨天祁宴和你约今天起啊。”
江湛没回头,摆摆手,走出寝室。
十二楼电梯间,祁宴果然已经在等,电梯门开,他看到江湛,笑着走进电梯:“湛哥。”
去洗漱时候,刚好魏小飞迷迷糊糊地摸进来放水。
魏小飞站到墙边,摸着裤子,背对江湛,打着哈欠:“哥,你今天还和柏导起吃早饭。”
“嗯。”
江湛洗完脸,抬头,镜子里,他沾着水面孔和眼神,格外、异常坚定。
他从架子上抽纸巾擦干净脸,淡淡轻声道:“哥从来不纠结。”
柏天衡面色如常,金属电梯门映着他深邃眸光和轻轻勾起唇角。
副导演以为有什事,问:“柏老师?”
柏天衡很轻地笑笑:“没什。”
没什,只是觉得,四个小时换这四分钟,太值。
当天晚上,江湛几乎没怎睡。
有声音:“明天吃完早饭再走。”
江湛扬声,声音爽朗:“知道啦。”
大门原先敞开着,柏天衡走后,大门被合上。
咔哒下,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江湛心底。
在费海他们从洗漱间出来前,江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垂眸敛目,心中惊涛骇浪。
江湛按下十四层,祁宴愣:“先上楼?”
江湛大大方方道:“柏老师回来,得放你鸽子。
魏小飞还迷迷糊糊,没听明白,放水声中茫然问:“啊?”
江湛转身走出去:“别啊,专心尿。”
魏小飞吸吸鼻子:“哦。”
江湛穿戴好,准备出门时候,丛宇才艰难地爬起来。
他顶着脑袋杂毛茫然地看着江湛,反应会儿:“哦对,昨天柏老师回来。”
在此起彼伏呼噜声中,掌机屏幕光在黑暗中照着江湛半张脸。
他没有困意,毫无倦容,直在打游戏。
期间有打得烦躁时候,也有很兴奋时候,但随着内心起伏翻涌之后逐渐平静,后半夜,游戏越打越沉着。
凌晨四点多,江湛才放下掌机,闭眼睡。
次日六点半,不需要闹钟叫醒,江湛准点起床。
他想:完。
另外边,柏天衡从寝室出来,都没注意到闻讯特意上楼位副导演,径直沉默着大步往电梯间走去。
心底有个声音,直在耳边回荡:他记得,他还记得。
江湛记得,他们最后那次见面。
也直记得,他对他说最后那句话,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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