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清减了一圈,在燥热的夏风中,也似是一片枯瘦的叶子。
贺溟将谢春飞带回了落霞谷,熬了一碗乌黑的汤药,摆在谢春飞面前的矮几上。
谢春飞看着那碗药,眼
谢春飞强笑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嗯,早点回来啊,一个月就要回来。”
“多一天都不行?”
“不行!我会想你!”
这个人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阿纵……”谢春飞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神在一片柔和摇曳的烛光中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我和孩子……如果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一个?”
秦纵勾唇,将人抱了个满怀:“当然是你啦,春飞,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至于孩子,还是等你身体调理好我们再要吧。”
谢春飞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湿了,双手慢慢攀上秦纵宽厚的后背,回抱着这个男人。
他想陪着秦纵,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就丢下秦纵,叫秦府刚刚挂上红绸,就要换上白绢。
这人爱戏弄自己,嘴里就没个正经话,没有理他,去叫仆人传晚膳。
晚膳有一道八宝鸭,一道清蒸鳜鱼,还有一汤两素菜。
谢春飞胃里压制不住,一股酸意泛上来,忍不住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
“春飞?你怎么了?”秦纵过去扶着他,看着谢春飞苍白的脸色,有些焦急,“要不要我叫大夫来?”
“不用!”谢春飞抓住他,又似是解释,“我师父来了。”
既然如此,这些事还是不要让秦纵知道了,平添一份烦恼。他希望他的阿纵,能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三天后,谢春飞来到贺溟房前。
贺溟见着是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
“春飞,我很高兴你能想得通。”
谢春飞弯起淡色唇瓣,笑了一笑。
“阿纵,三天后我要随着师父回一趟落霞谷,师父有些东西要交给我,约摸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他自私也好,贪恋红尘也罢,无非都是放不下人间这一个秦纵罢了。
十余年的陪伴,这个人早已经刻入心底,那声哥哥已经融入骨血……他所有的私心,都是想要和秦纵白首到老。
“嗯?要回去么?可是我不想放春飞走……”
秦纵像只狼狗一样,将头埋在谢春飞的发间拱了拱。
“你师父?贺溟贺师父?”
贺溟的大名,秦纵还是晓得的。
“对,他给我瞧过了,说是我……我最近肠胃不大好,要吃点清淡的就好了。”
谢春飞垂下眼睛,视线飘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不是想要和秦纵说谎,只是他实在没想好,这个孩子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