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午餐吃得千辛万苦,薯条上桌时都要饿晕。游父游母给戚时安讲发生在悉尼趣事,戚时安回赠几句工作上见闻。
他忙起来不常回家,此时作客倒是激发点想家情绪。
情绪这种东西就像病毒样,种类繁多,滋生起来也不管不顾,蔓延速度还异常迅速。沈多意从离开公司回到家,再从洗完澡躺上床,整个人已经被情绪藤蔓紧紧缚住。
他为什发那样条短信?
那多种酒,提什黄油?!
但凡听两句出格话就会脸红羞恼,人前向来保持着从容又斯文模样,戚时安本以为沈多意纯情如斯,可此刻面对这条信息却迸发出势不可挡怀疑。
问题避而不谈,反问他什时候回去,重要是还提句“黄油啤酒”。
沈多意到底纯情还是高段,戚时安探究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变成条丧失思考能力鱼,眼前鱼钩摇摆,点旧事回忆就能让他毫不犹豫地咬钩上岸。
窗子被推开,游思端着两杯酒来到阳台,她边走边喝,走到戚时安面前时递出另杯,好奇又直接地问:“沈多意是谁?”
好歹是起长大,彼此都很解,欲盖弥彰反而无趣,戚时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明安员工,也是老朋友。”
下子就轻佻。
沈多意越想越尴尬,电视剧看不下去,书也读不下去,刚才洗个澡还差点用沐浴露洗头发。他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手里握着沈老痒痒挠,时不时挠下平坦肚子。
后来实在无聊,他趿拉上拖鞋去隔壁房间。爷孙俩脉相承,沈老也正瘫在床上发呆,小收音机搁在旁边,里面是评书大师单田芳在讲《七侠五义》。
“爷爷,你现在还盖毯子热不热啊?”沈多意没话找话,盘腿在床边坐下。
“盖上热,不盖冷,过季天气真愁人。”沈老阖着眼,偶尔点评句,“白玉堂其实不如展昭厉害,但是他有点邪性,感觉就拔高。”
“那你至于嘛。”游思双肩卸力,像是松口气感觉,“还以为你领导呢,原来是下属。怎,怕被员工八卦吗?”
戚时安尝尝酒,回答道:“怕啊,这洁身自好人当然爱惜名誉。”
他说完便往屋里走,准备洗掉干涸在手上面粉,游思靠着栏杆喝酒,长发被风吹得乱飞,在吞掉最后口后,她出声道:“哥让回哲思做事,可又舍不得画廊。”
戚时安顿片刻,转身想给句建议,但游思却仿佛逃避听到,率先拦截:“得纠结个十天半月,甚至更久,再说吧。”
“随你便,别气着游哲就行。”戚时安实在忍受不手指间黏腻,没再停留,大步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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