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门外,庄凡心低头在提包里翻找房卡,手机,文件,随身携带口香糖眼药水,缠成团耳机线,唯独摸不到房卡。
他越翻越急,脸都憋红,将所有东西倾倒在地上,跪在门外两手不停地翻找。去哪儿,明明塞在里面,为什找不到,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个歇斯底里即将发病疯子。
啪嗒,眼泪滴落在手背。
庄凡心垂着头,扬手狠狠地抽自己巴掌。
谈笑风生,眉头都不皱地叙旧,他们像老同学聚会,像同事应酬,大方得体得没有半分瑕疵,谁也没,bao露丁点马脚。
他们佯装风平浪静,问彼此前任,问今后打算,然而有些问题他们连碰都不敢碰。
庄凡心为什移情?
顾拙言后来去哪里念书?
珠宝公司那重要,为什又抛下回国?
真会和温麟好吗?
回来多久,年,三五年?
是否真如表现这般,早已毫无芥蒂,早已忘却爱恨,你相见落座推杯换盏,切翻篇儿,合上彼此这本书?!
顾拙言和庄凡心都不敢问,眼波相交融,各自温柔礼貌,不经意间将旧事拔起却精确地掌握着分寸。多丝毫,恐怕疤瘌崩裂,露出捂十年淋漓血肉。
顾拙言捻灭烟蒂,点燃第二支,他浑身肌肉这才松缓下来。车厢内已经乌烟瘴气,打开车门,对着冷风呼口白烟,第三支,第四支,没完没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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