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整张桌都静,住着三跨院,日日同桌吃饭,十年八年来从没人提过分家。丁厚康面上平静,丁可愈吃惊地看着自己亲哥。
“咣当”声,丁延寿颤着手搁下汤碗。
紧接着又“咣当”声,客厅门叫人破开。纪慎语挺着脊背进来,不疾不徐地走到位子上,落座,直接抬眼去瞧对面老二。
他不待人问,说:“羊肉怎搁那远,萝卜以为羊肉不在,急着下头锅呢。”
又是这指桑骂槐套,丁尔和推推眼镜,又斯文又别扭。“五师弟,你这整天去哪儿?”他问问题像放箭,“去找汉白?无论大伯怎阻止,哪怕把汉白赶出家门,你们俩也不分开吗?”
起胆子揪住丁汉白衣袖:“大哥!你贵姓?!”
丁汉白叫这忠诚热血傻子弄得乐,挣开,揽住纪慎语进门,故意喊得响响亮亮:“——师父,晚上有什好菜?”
姜廷恩白长这大个子,拉不到救兵都要哭。他掉头跑走,不甘心不情愿,打车回家找自己爹。姜寻竹无比尴尬,哪有小舅子无端管姐夫家事?话没说完,姜廷恩又跑,股子身先士卒架势。
丁家大院灯火通明,铜火锅涮羊肉,奇怪,每次吃这个准没好事儿。
白气袅袅,丁延寿捧碗骨汤,毫无胃口。丁尔和还是副温良恭俭模样,为大家剥着糖蒜。他问:“老四,跑哪儿去?”
纪慎语解这手段,先提醒丁延寿他和丁汉白事儿,让丁汉白在丁延寿那儿点获谅机会都没有。那再谈分家,怎分都是对方得利。
他缄默不言,免得火上浇油。
丁尔和说:“大伯,你和爸岁数都大,你最近又闹病,管着三间店辛苦吃力,不如分。”
纪慎语问:“二哥,你想怎分?”
丁尔和答:“首先,你不姓丁,是个外人,并承诺永不吃股,所以先摘除你。”顿,略带遗憾似,“
姜廷恩说:“去找大哥,找纪珍珠!”他只想着用丁汉白示威,开口就把那对苦鸳鸯卖。
丁可愈惊:“他们偷偷见面?”心虚地望眼丁延寿,他没把人看好,生怕挨骂。姜廷恩说:“二哥,你先是搬南屋料子,今天又来挪三店账,你们二店不赚钱,凭什要们三店出血给你们补?”
这是明刀明枪地杠上,姜漱柳要劝说时被丁延寿咳嗽打断,丁尔和解释:“无论哪个店都挂着玉销记牌子,都是丁家店,挪账也是给自家店解时之急。”
姜廷恩说:“确都是玉销记牌子,可这些年二店归你们管,分得清清楚楚。”
仿佛正中下怀,丁尔和正襟危坐:“听你这意思,是想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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