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何来公平之事,殿下而今在手中,还要求什公平吗?安炀得莲彤,将与苍赫战,以两国之力拿下苍赫,怕也用不多少时日,其中自然也无公平可言。”曳幽仍在黑暗之中,说到这里顿顿,含着鬼气话音里终于露出些生气,却是含着叹息嘲弄,“祁诩天明知殿下你落在安炀手中,仍意孤行,还下诏说什将你归还,不然便要灭安炀,实在是有些可笑。”
举举酒盏,饮而尽。听他此言,碎夜无痕终于露出些许笑意,“苍赫太子殿下也果真不负盛名,碎夜今日终于得以见,可惜确是在如此情势之下……”
“为何有此言?何谓如此情势?”祁溟月问道。
碎夜无痕正要答话,连慕希却哼声,“只是名舞者,竟敢擅自搭话,还不下去。”命人将那舞者拉下去,连慕希面对着祁溟月却露出难言之色。
“安炀王似乎有事不欲让溟月知道?”微微侧首朝连慕希望去,祁溟月似笑非笑勾着唇,手中杯盏早已放下,眼眸中全是片深沉。
“殿下早晚都会知道,告诉你也无不可,此时莲彤已属安炀,而祁诩天却不顾你安危,打算与安炀开战。”
突然话音不知由何处而来,语声苍老,很是缓慢,在那仿佛随时会散去缓慢语声之中,有某种难言诡异,每字都不似由活人口中发出,倒更像是黑暗中鬼魅寻找宿主,借着躯壳,吐出幽冥间传来话音。
连慕希听到这说话声,忽然有些变色,祁溟月却眼光扫,往处黑暗望去,“既然已现身,何妨让溟月看清楚些,擅蛊毒,又在这些年来掌控着安炀之人,溟月早已想见见。”
烛火未曾照及幽暗之处,淡淡虚影真如无形鬼魂般,似乎将周遭光亮同吸去,那黑暗却愈发浓重,直至渐渐凝成实体,站立在黑暗中,只能瞧见丝人影晃动,烛火竟随着轻晃下,闪烁光影间,隐约可见身黑袍,兜帽遮住大半脸,只有泛着惨败下颚微微露出。
“曳幽也十分想见溟月殿下。”黑袍下人这说着,只能看见惨白下颚微动,如同与黑暗融为体,苍老而低哑语声响起,烛火便跟着几个闪动,不带丝毫冷意话音却偏给人种沉寂如死阴寒之感。
感觉着黑暗中曳幽气息,祁溟月抬眼,轻扯下嘴角,“可是而今你见溟月,溟月却未见着你,是否有些不公?”终于见到藏于安炀幕后之人,眼前曳幽,从气息之上便可确定那些灰衣人与无爻会成为而今模样,定是此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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