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
他不害怕,他知道梁承会救他。
也许在他妈妈装起证据时候,梁承就在救他。
乔苑林睁着朦胧眼,仿若在献祭,在认罪:“……”
只字,梁承啄他耳朵。
水变冷,梁承打开开关更换,池泡沫波荡起伏,乔苑林挥拳砸出如浪水花,放关大哭。
梁承倾身从后面抱上去,贴着乔苑林湿淋淋身体和面颊,说:“常洛冰死,赵建喆也死,这就是最大惩罚。和应哥报仇,坐完牢,全部都过去。”
乔苑林用力摇头:“没有过去……别人尝尽苦,她凭什过去?!”
梁承收紧怀抱:“已经无所谓——”
“不是无所谓!”乔苑林关嘶力竭,“无可奈何地接受怎能算无所谓!”
“抱着这个秘密,以后每天你能睡得安稳吗?”
林成碧起身,从牙关挤出句答复:“要走,采访稿会看着办。”
梁承在她身后,最后道:“你相信报应吗?”
林成碧离开,赵建喆已死,整件事死无对证,搜不到证据就仅是梁承面看词。而在案发后时间差里,也足够林成碧将证据处理干净。
那唯次见面,不必摆明说,梁承已经确定林成碧选择。
当年在月台上就做好决定,他告诉乔苑林:“别人报应管不着,只能确定,你是老天爷给补偿。”
梁承大掌按着他胸口,遍遍安抚:“别这样,乔苑林,听话,别这样。”
惨烈痛哭回荡在浴室,乔苑林流满脸热泪:“对不起……对不起……”
梁承苦苦隐瞒,可他最担心事情依然发生。他对林成碧话在应验,他口中幸运孩子先被母亲抛弃,如今承受着迟来伤害。
乔苑林哭得双手麻痹,字句淹没在抽噎中,他对林成碧爱和崇拜化为泡影,全部付诸咸苦泪水。
梁承把他抱回卧室,不停吻他,他却不停地抖,鼻腔堵塞出不点气,他张着嘴唇呜咽。
“也幻想过她会改变主意。”
“显然没有。”乔苑林低喃,“她甚至做篇扭曲报道。”
真相超乎他预料,从赵建喆专访到被压下稿子,再到未见天日证据,每桩每件林成碧都牵涉看中。
他仿佛被把扼住咽喉,他梗着脖颈,在水中转过身去。
单薄肩胛耸动着,水滴沿着凸起脊椎分流滑下,伴着乔苑林逐渐压抑不住吞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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