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曾经拥立景泰帝大臣纷纷落马,京城官场面临着大洗牌,朝廷上下俱是人心惶惶。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员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成为牺牲品之,哪里还有什心思办差。
这桩在他们看来如此微不足道案子,并不值得大费周章去翻案核查,所以最终维持大名府原判,也就并不奇怪。
隋州见两人都不说话,便提醒道:“先去韦家将胡氏缉拿,再叫韦策来问话。”
唐泛点点头,拍拍翁县令肩膀:“广川说得是,先把韦家小儿案子查出来再说,这等陈年旧事,还得听听胡氏说辞。你去韦家时候,先不要打草惊蛇,别告诉韦策们怀疑他,只告诉他,们已经差不多确定胡氏就是杀害他孩子人,他肯定会追问缘由,到时候再将胡家旧案说说,看他有什反应。”
显是自相矛盾。”
“胡家当年家境殷实,想续弦也好,纳妾也罢,不是没有那个条件,胡父既然不娶不纳,那就说明他对胡母念念不忘,且并不好女色,既然如此,他又怎会饥不择食地去对张氏下手呢?难不成那张氏生得比杨贵妃还美?”
唐泛激赏地点点头:“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他又叹道:“案子疑点这多,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断,竟然还能断成铁案!”
明代规定,重大死刑案件不能由地方官府自行决定,在地方定案之后,还要上交京城,由刑部裁定,再由御前过目,通过内阁下发,最后才能确定。
翁县令会意:“下官这就去!”
翁县令离开之后,唐泛又将卷宗浏览遍,少顷摇摇头,对隋州道:“在顺天府时,总也遇到过不少这样事情,此时就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当真是少,只愿天底下再多些像翁县令这样不怕麻烦,愿意追根究底*员!”
隋州为他倒杯茶,悠悠道:“何不这样看,这里有个翁县令,全国便有无数个翁县令。”
唐泛提振起精神,拿着茶杯与他碰碰,笑道:“你说得对,是杞人忧天!”
隋州摇摇头:“你查案子时候,有时难免会钻牛角尖,旁观者清,跳出这个角度
虽然冤假错案依旧是难免,但是有这些层层上报程序保障,起码也在最大程度上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翁县令翻查下日期,小声道:“这桩案子是景泰七年由大名府定案,刑部批文下来是隔年,也就是天顺元年。”
听到这个日期,唐泛也沉默下来。
天顺元年,京城发生件很重要事情,那就是夺门之变。
被软禁英宗皇帝在石亨、曹吉祥等人帮助下复位,将自己异母弟弟,当时景泰帝囚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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