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微微勾唇,轻吐话语:“天帝承明,如今寿元三万有余,比你等还要晚些,却城府深沉,工于心计,在七宫十八殿之间,拉拢亲信,挑拨离间,忤逆他,与他有隙,被他发落,何止你个,为何他至今仍能稳坐天帝之位?”
宁昌冷笑:“你当他没有仇敌,错!只不过那些想要他死人,如今反倒自己都死,如今从妖兽事便可看出端倪,他虽要修士灭亡,可也不忘挑拨人族,让他们视妖族为仇窛!如此来,那些与妖族势成水火,又将上界奉若神明人,如何会想到,堂堂天帝才是背后兴风作浪人?纵然陛下你现在知道,又能如何?跑出去对着那些人族说,妖兽不是你放,是天帝所为吗?他们会信吗
再厉。“翊华上仙风流之名,别说上界,连这儿也有所闻,估计魔族也是传遍,令爱纵然姿容出众,只怕也难保三个月专宠吧,上仙在天界,好歹也称得上号人物,何以沦落到要卖女儿地步?”
“够!”宁昌脸色涨红,牙齿咬得格格响,腾地站起来。“妖皇有话不妨直说!”
这是他心底最深隐痛,自小便把女儿捧在手心,如珠似宝,何曾想过有日会被人看中求取纳妾,若是旁人,他必是断然拒绝,可翊华身为澄远宫主人,地位远在他这十八殿之明阳殿之上,更何况他并非承明嫡系,那天帝为拉拢翊华,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将他女儿当作人情送与翊华,这般藐视与侮辱,让他如何不恨!
然而再恨又能如何?上界纵然神仙遍地,说到底讲究也无非是实力二字,宁昌深知以明阳殿地位,别说跟天帝叫板,连反对翊华都没资格,只好咬牙忍痛将女儿送出去,谁知半月之后便传来消息,说女儿堕入诛仙池,灰飞烟灭,不复踪迹,宁昌闻听此信,摧心折肝,肝胆俱裂,差点就跑去找翊华拼命。
但也只是差点而已,除女儿,他尚有发妻儿子,翊华身为天帝心腹,自己杀不他事小,天帝是绝无可能站在他那边,若被迁怒,只怕连妻儿都保不住。
宁昌深恨自己渺小无能,只得捺下滔天仇恨,作出副若无其事样子,继续对翊华卑躬屈膝,对天帝俯首称臣,天帝对他息事宁人态度很满意,还送两名仙娥作补偿,但宁昌从无日忘记这段血海深仇,只不过是深埋心中,不愿提起罢。
如今被周辰提起来,却是生生揭起那血淋淋伤口,让他几欲崩溃。
周辰怜悯道:“只是同情上仙罢,另有事不解。”
有矛盾就好办,怕就怕你不恨。
“讲……”宁昌双目通红,哑着声音,连敬语也顾不上用,显是气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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