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是敌军主帅,人头上交并不出奇,用来表功最好不过。同时,这个难题也就扔到朝廷手里,刘聪原本还是朝廷册封将军呢,怎处置,还不是洛阳宫里说算。至于洛阳宫里说话究竟是谁,则要另看。
张宾唇边露出抹微笑,拱手道:“自会为主公处理妥当。”
这也是他最想听到答案。自从请粮之后,主公也回过味儿来,开始解这些小手段能起到作用。政事不比战事,没那干脆果决,相反多是暗潮汹涌。若是不会施计用计,早晚要在阴沟里翻船。可是这梁子熙天资聪颖,点就透,远远超乎想象。
唉,这位真是哪里都好,偏偏身体太差。建国之君,哪能短命?亏得主公身负佛名,又有个常胜不败,唯命是从心腹爱将。否则只是这副病弱之身,就足以让基业动荡。
想到这里,张宾又道:“上党之围暂解,晋阳也要开始屯兵。主公这次当考虑用令狐况,或是李骏等人。”
刘渊爱子,怎能不大快人心!
“这次斩敌过万,实在是场大胜。不过高都守军折损不少,阵亡就有九百,还有不少伤员。”段钦在旁禀报道。
“也是苦战……”梁峰叹口气,“抚恤要尽快发下。上党戒备不能放松,刘渊吃这个大亏,说不定下来会如何反应。能冬耕地方,尽快耕种,明年才能继续收容流……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梁峰又咳起来。青梅赶忙给他捶背,又送上汤水,只想要自家郎主舒服些。
旁张宾都有些看不过眼,皱眉道:“主公还是好好养病,这些小事,有等盯着呢。何须操劳?”
这是要让他培养其他将领?梁峰眉峰微微皱,却也没有反驳。手握郡时,由奕延领兵,并不算错
梁峰喝口甜汤,镇镇喉中痒意,方才道:“都躺十多天,办些公务反而更好。对,这次要多为拓跋鲜卑表功,封地之事不能再拖。”
奕延信里也提拓跋郁律态度。这仗打艰辛,花样倍出,也把上党底牌露出来。作为盟友拓跋郁律怎能无视?说不定回去就要告知自家叔父。这只虎该挪动下地方才好,不能让他们太过清闲。
张宾颔首,像是漫不经心问道:“那刘聪人头呢?要怎处置?”
梁峰愣下。是啊,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年头杀叛军主将,悬在城头也不是没有。可是刘聪是刘渊爱子,若是处置太过偏激,说不定会引来匈奴倾力攻打。但是把这人头包包送还给刘渊,也不怎妥当。且不说两国交战,万被当成挑衅呢?
然而只是思索片刻,他突然笑:“自然要与捷报起,送上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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