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尚未禀报县令,头上也不由落下汗来。费力咽数次唾沫,武乡县令才道:“府,府君恕罪。武乡胡人众多,民生凋零。去岁虽然有不少羯胡回返,但是田地荒芜已久,府中存粮也不够,恐怕,恐怕春耕要受影响……”
“武乡现有流民多少?”
“七十六户,不过荒地众多。若是有,有三千石粮,应当能垦荒维持春耕……”那县令哆哆嗦嗦答道。
“从高都调运三千五百石,送往武乡。春耕务必要恢复生产,安置流民。”梁峰语气不变,淡淡吩咐道。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武乡县令赶忙叩首:“多谢府君!下官必尽心安民!”
梁峰却摆手:“上党多年灾疫,有些县确实难以为继。不过只要各县官吏齐心,安民抚民,生民自会如牧草,欣欣而生。若有难处,自可禀明府衙。天子把这郡之地交予手,便是让为朝廷,为百姓谋利。诸君且不可贪图私利,把这重任忘在脑后。”
这番话,说有礼有节,自有股凛然之气。能当上县令,必然都读过圣贤书,听到这样话,有人崇敬,有人羞愧,亦有人暗暗下定决心,至少不能让这位府君挑出错来。不过心里怎想,落在面上都是片歌功颂德。
“府君实乃忠良之士!”“下官定尽心竭力!”“不敢苟安忘责……”
看着下面或是真诚,或是谦卑面孔,梁峰微微笑:“愿诸君皆能记住今天所言。今日乃是元日,来人,摆宴。还请诸君畅饮,以庆佳节!”
有杀威棒,自然也要有安心酒。然而此刻,谁还有惦记着吃喝?所有县令无不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恭恭敬敬入席,开始另轮官面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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