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姜达摇头叹道:“医者微末,达官贵人就能轻易驱使,如奴如婢。如今寻得良主,倒是比两位幸运几分。”
这话可算戳中两位太医心底隐痛。同样是官,医官在大多数权贵眼里,不过是另类工匠,可以随意差遣,犹如奴仆。就如今天之事。明明是个真正重病有恙之人,却要劳他们路从晋阳而来,验看是否是装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又把他们这些太医当做什?
“可叹老朽无此运道。”沉默半晌,郑太医终于叹道,“也罢,既然来,当献份绵薄之力。看梁郎君身上溃疡已有些时日,不知用何药?倒有剂内服方剂……”
“梁郎君可觉得目中视物有些模糊?这里也有个名目方子,十分有效……”
这些可都是真正有用方剂,姜达面上冷意终于消退,认真跟两位太医会诊起来。
寒医经,可留名青史。如果是姜太医看过病人,他们再来问诊,可就班门弄斧。
“正是姜翁。如今给诊治,也是姜家医者。季恩,你出来吧。”梁峰唤声。
姜达挑帘,从后面走出来。刚刚梁峰命人唤他过来,旁观这出戏,姜达心中也不免生出愤恨。司马腾其人,实在可憎!
没想到姜家人也在,那两位太医愈发尴尬。盛太医干咳声:“能让服散者戒除丹石,姜翁医术实在高妙,吾等不及。”
姜达冷冷道:“戒除丹石,乃是主公毅力过人,并非先祖父之功。”
守在房外,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出来,陈录事不由心中暗恨。诊个病都要如此之久,难不成那梁丰想要买通两位太医吗?可惜,这次所选之人都是油盐不进硬骨头,只要是装病,立刻就能拆穿!
这都大半年过去,不论梁丰当初跟王中正说是什病,如今也该痊愈。看他还有什借口!
然而半个时辰后,当两位太医出来,禀明病情时,陈录事再次傻眼:“你说什?梁子熙他有痼疾在身?”
“确实如此。”郑
被噎愣,盛太医不由瞄身边那俊美男子眼。戒掉寒食散,谈何容易!难怪他看起来只有病容,却无病态。此人心志之坚,世间罕见啊!
郑太医却皱皱眉:“姜翁医术高绝,又著有《伤寒新论》书。你身为姜家子弟,当传承医术才是,何必……”
他话没说完,但是意思明白很。身为医者,何必拜他人为主公呢?
姜达面上更为冷峻:“主公救性命,先祖父心血也是主公刊印,才能广传。主公待恩重如山,自当以身相报。”
“啊!”没想到姜家跟梁府还有这样渊源,郑太医不由生出些愧色,“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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