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皓鸣下子就懂杨贵珍在想什。
这个肤浅女
几千上万块钱,为什不改善下居住环境,反而拿去搞那些虚头巴脑活动?
群生活在社会底层虫子而已,眼巴巴地盼着拆迁,要本事没本事,要背景没背景,还费力去营造什邻里友好。
项皓鸣觉得,虫子们“过家家”真很可笑。
但更加可笑是,他出生在这里,他也是只弱小虫子。
想到这,项皓鸣就恨不得立即从芳陇巷子逃离,脚步不由得加快,从快走变成跑。
,凡事都要和周围女人比,最在意就是自己面子,自家男人长期夜不归宿、不理家务这种事,她是断然不会让邻居知道。至于项皓鸣,她多年如日地营造儿子聪明、有天赋、不怎学习就能考出好成绩“人设”,借以在与杨贵珍之流闲聊中获得最大心理优势。
巷子另端鞭炮声和吵闹声传过来,即便将窗户关得死紧,也遮挡不住。项皓鸣烦躁地摔笔,将草稿纸揉成团,狠狠砸在地上。
写字台上放着张全家福,不知是多少年前拍,照片里他还很小,戴着红领巾。陈红兵非要将全家福放在桌上,他每次做作业做得心烦意乱时,看到它,就更加烦闷。
他想将相框砸个稀巴烂,再将照片也撕个稀巴烂。
这种虚伪阖家幸福唯能让他感受到就是恶心。
“啊——”
声难听叫声伴随着胸口闷痛出现,项皓鸣蹙眉看,撞着自己原来是徐彬彬。
“嘿!小鸣,你在家啊?”徐彬彬天真得傻气,“那你刚才怎不来和们起放鞭炮?”
项皓鸣不讨厌徐彬彬,但也不喜欢,在他眼里,徐彬彬就是个傻子。
徐彬彬后面跟着杨贵珍。此时,杨贵珍怪异目光正落在项皓鸣身上。
离凌晨还有阵子,项皓鸣早就看不进书。他很解陈红兵,这个女人——他已经无法将她称作妈妈——不等到所有人都散场,是不会回来。
项皓鸣果断换好外出衣服,看看微信里班级群,群里十分热闹,同学们几乎都在外面玩,最次也在亲戚家吃年夜饭,只有他,大过年还被关在家里做作业。
十六七岁少年,逆反心理旦被激发出来,基本上就收不回去。项皓鸣从抽屉里拿出800多块钱——这是他扣下来教辅费,将围巾、手套塞进书包,就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开。
楼道里有股阴湿味,他嫌恶地捂着口鼻,匆匆走过。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整巷子里穷人到底在瞎折腾些什?陈红兵前阵子挨家挨户收钱,说是要买年夜饭材料、装饰用红灯笼,还有那车车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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