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仍旧骄傲,打量他许久,终于认出他是谁,聒噪地亮嗓子,将小雀吓成木头人。
吕伯送来雀食,笑容和蔼,说是常说那句,“轩文回来。”
他对吕伯笑、问好,还未来得及将豆子倒出来,白孔雀就迫不及待地开屏,兴致
“可是爸爸眼睛红。”
他连忙眨眼,“爸爸没事。”
小雀年纪虽小,却好似能够体察他心情,不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爸爸,不难过。”
他强忍着胸中满溢哀伤,拍着小雀背,“爸爸没有难过——对,过几天爸爸带你去看漂亮孔雀。”
捎上秦却这件事,柏云孤最初没有同意。
秦却太矮,否则这雪球指不定会砸到他脸。
他笑着走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来,“爸爸陪你堆雪人。”
“爸爸,围巾呢?”秦却脸蛋红扑扑,戴着毛绒手套小手直往他脸上招呼,“叔叔给你围巾!”
他眼神微动,想起那天在雪地上,柏先生见他穿得单薄,将自己围巾摘下来,绕在他脖子上。
“叔叔很好。”两岁小孩说话本就没什条理,秦却挨冻,更是表达不清,“爸爸,叔叔呢?”
他始终没有理清思绪,也没能痛下决断,以至于连在工作场合,都失去往日洒脱与干练,
“你连想解什都没有考虑好。”单於蜚语道破。
他眉心浅拧,“您和柏先生到底……”
单於蜚以摇头打断,“说过多次,是个商人。你想从这里打听消息,就用想要等价物来换。”
他看着单於蜚,感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对方。
临行之前,谢姐已经准备来接走秦却,柏云孤却改主意。
原因大概是秦却句——小雀想和叔叔玩。
时隔三年终于回到落雀山庄,秦轩文既感到陌生,又觉得熟悉。
熟悉是不变景物,陌生是自己心境。
现在才明白,无知其实最轻松。
他亲亲小雀脸蛋,“宝贝喜欢叔叔?”
“嗯!”小雀用力点头,眸子晶亮,“爸爸呢?”
“爸爸……”他鼻腔微酸,过几秒才笑道:“爸爸也喜欢。”
小雀手又伸过来,轻轻碰碰他眼,小声说:“爸爸不高兴?”
他温声笑,“怎会?”
“但现在你没有。”单於蜚视线指向办公室门,淡淡道:“去休假吧。”
柏云孤不常待在别墅,似乎在“班师”之前,“孤鹰”在C国还有别事要办。
那夜之后,两人都默契地未再提及所谓“秘密”。秦轩文独自琢磨,越通透,就越痛苦。
“爸爸。”秦却声音沾着喜幸,在雪地里格外明亮。
他转过身,被并不顽皮儿子扔个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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