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碰到言晟手指,言晟看着他将药吞下去,弯腰掀开被子,待他钻进去后替他掖好被角,手背碰碰他额头,直起身子时说:“今天早些睡。周远棠回来,到时肯定逮着你灌,你最好赶紧好起来,不然挨不过他们整。”
“嗯。”季周行将下巴从被子里挤出来,本想问聚会还有哪些人参加,孰料话出口,就成“奚名去不去?”
被子里手用力攥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会问出这种问题。
因为年少时与奚名矛盾,在起之后他极少提及奚名。
与言晟闹得最厉害次就是因为奚名。
可笑又可怜。
言晟停在他面前时候,他强作镇定,挺直腰背,努力挤出丝强硬。
他害怕言晟让他做什,害怕看到个言听计从自己。
那已经是他仅有尊严。
空气近乎凝滞,卧室像个巨大胸腔,回荡着空洞心跳声。
来,方知那只不过是件皇帝新衣。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怎向言晟发火。
他连恋人之间常见小脾气都不知道怎发,小心翼翼耍赖已经是他极限,前日乖戾似乎是假,言晟仅仅用个毫无温情可言晚上,就将他打回原形。
他看着言晟走过来,认命似悄声叹息。
言晟擦干手,看看时间,还早。
那年他16岁,正在天上天下老子最大中二巅峰期,伙着帮人在学校篮球场堵言晟,飞扬跋扈,吊儿郎当,自以为帅气无双,实则蠢瞎狗眼。
跟言晟说“当老婆吧”时,他歪着脑袋抖着腿,装出来十恶不赦表情看在言晟眼中,就是个大写加粗纯傻逼。
言晟冷笑着将他拨开,他群小弟立即围上来。言晟根本不搭理,只说:“季周行,不想对无关人动手,你让他们散开。”
季周行说:“你先答应当老婆!”
小弟们喊:“当老婆!当老婆!当老
言晟突然笑,转身出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茫然地看着门口,嘴角终于抖下。
言晟端着温水回来,另只手上还有盒感冒药。
他接过水杯,看见言晟掰出三粒放在手心。
“张嘴。”
季周行坐在床沿上,浑身紧绷,手心发汗。
如果这时候言晟要让他做什,就算不用强,他也会照做。
手也好,嘴也好,身体也好,言晟让他做事,他从来不曾拒绝。
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像平静海面上突如其来万丈海啸,像晴朗夜空骤然杀到闪电雷鸣,像陈年佳酿里悄然浸入滴毒酒。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甘心走进巨浪与,bao雨,甘心拿起酒杯,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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