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胥和周盏都抬起头。
周母深吸口气,“都回来过年,那从今往后,就和周盏样,叫‘妈’吧。”
最艰难步终于迈出,往
原胥很紧张,出门换好几身衣服,头发先用定型水抓遍,照来照去觉得太跳脱,只好洗重新弄,结果吹得太蓬松,梳好之后像个初入社会学生,缺少稳重感,也不行。
周盏在他脖子上裹上围巾,“好好,别弄,你再耽误会儿时间,高速堵,们连城都出不。”
那年年夜饭吃得还是有些尴尬,周盏祖父母已经不在,桌上就四人。周父不爱说话,周母不停给周盏和原胥夹菜,看得出正努力缓和气氛,但好几次把菜夹到桌上,显得弄巧成拙。
周盏到底与父母有隔阂,时也放不开。顿饭吃到最后,打破尴尬居然是原胥。
他将周母夹到碗里菜全吃,并且边吃边夸,不是那种客套夸,而是只要你看着他吃,就会觉得他是真觉得好吃。
。
退伍后,他以短信形式告诉父母自己与原胥定居山市,也说原胥病情与将来安排。父亲没有回信,母亲两个月之后打来电话,接通后却不知道说什。
母子皆是沉默,倒是旁紧张听着原胥催促道:“你怎不说话?问你妈妈最近身体好不好啊!”
周母问:“在你旁边是?”
周盏这才开口:“原胥。”
周母眼里突然有泪,周父神情也放松下来。周盏递去张纸,轻声道:“慢点,别吃太快。”
“你妈妈做菜好吃啊。”原胥接过纸,在嘴角擦擦,“比你做还好吃。”
“那就多吃点。”周母声音轻颤,舀碗排骨萝卜汤,放在原胥面前。
原胥笑着道谢:“谢谢阿姨。”
周母抿住唇,犹豫几秒,突然说:“怎叫阿姨呢?”
周母重重叹息,说声“算”,就挂断电话。
周盏看着手机出会儿神,原胥安慰道:“你妈妈肯打电话来,说明已经心软。下次你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需要们帮助。放心吧,你妈妈会原谅你。”
原胥猜得没错,周母确实心软,不仅在心里原谅周盏,还不知不觉接受他——或许因为那句“问你妈妈最近身体好不好啊”,或许因为知道他受很重伤,并且在小时候就失去双亲。
自那以后,周母偶尔会打电话来,每次挂断之前,还会假装不在意地问问原胥情况,第次寄来包裹,里面就有给原胥准备棉拖鞋。
大约是在三年前,周家父母彻底看淡、放下。春节之前周母打来电话,说家里这几年过年特别冷清,希望他们能回家吃个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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