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随着摇晃看头顶
梅叶斑驳，那光细碎地掉在他身上，他拿折扇接住
，盛在眼前端详。
姚温玉从旧书中翻到
沓案务，他打开，看见是最早茶州粮食记录册。他以前也看过，但这会儿神使鬼差地翻到后边，转过四轮车，对门口沈泽川说：“茶州往年高价粮都是河州粮，可河州去年还负担军粮，以及阒都粮仓，
看这账面上走都是大货，如果颜何如还要负担洛山土匪粮，那即便河州年年丰收……”他缓缓摊平册子，“也该挪空。”
“原先疑心颜何如是从厥西和河州偷粮食来卖，但等到樊州账出来，就发现这两地粮仓也余不出粮食来再给他做生意。”
“去年梁漼山就开始兼管厥西及河州两地税务，颜何如上回说他没能跟梁漼山打通关系，”姚温玉扶着门框，神色微变，“那他去年倒卖粮食都是从哪里来？”
沈泽川偏头，跟姚温玉对视片刻。
苦还是百姓。”
太后闭口不提八城粮仓，这是留给戚竹音自个儿提，她只要提起来，这问题就能踢给薛修卓，到时候大家僵持不下，依然得听太后调派。如果薛修卓不摆手，戚竹音不结亲，那启东就出不兵也拿不到粮。
堂内忽然落针可闻，左右都没有人吭声，戚竹音在中间把花香漪话颠来倒去地想。
“年初户部呈报各地收成状况，”从来没有在明理堂插过嘴李剑霆冷不丁地开口，“厥西负担不起，可以联合其余几州粮仓，补上缺口。”
太后说：“储君不理朝事，不懂其中门道。去年河州就轮过回，今年又要和厥西供应阒都粮仓，各地都难做。”
“八城粮仓，颜何如去年倒卖给中博各州粮食都是从八城内流出。”姚温玉迅速翻着膝头册子，“樊、灯两州高价粮都是经过蔡域手在倒卖，府君杀蔡域，颜何如便没有说实话。”
沈泽川掌间折扇忽地合上，他还仰着身，凝视着那些日光
她们交谈间都不约而同地避开八大城，戚竹音倏地灵光闪。
八大城环绕阒都，不就是阒都“阶前荣华”？花香漪说看不清，看不清什
？看不清八城收成详情！既然丹城田税能做假账，那其余几城田税又有多少是真？田地都没丈量明白，其间能隐瞒东西就多。花香漪最后句话说是空腹人，去年丹城流民无数，全是饿着肚子跑，潘逸明知瞒不住，为什没有立即设棚施粥？
戚竹音短短几瞬，鬓边汗都下来，暗道声好险！
***
藤椅微晃，雪白袖逶迤在膝上。沈泽川打开折扇，略挡些日光。姚温玉还在桌前收拾旧书，庭院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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