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话还没有讲完,尹昌已经跪在地上。老头冲着沈泽川位置顿“咚咚咚”地磕。费盛心道完,跟着跪下去,磕完头就赶着去扶尹昌。后边幕僚哪知道什情况,人都在进门,看前边跪,以为府君在发怒,随着跪片。
这堂内气氛古怪,疑似
费盛在侧旁应道:“给尹老抬着,不让他在府君面前栽跟头。”
他们不说便罢,说尹昌现在就腿软。他慌不迭地扶着台阶,在“哎哟”声中自己又爬起来,追着孔岭问:“府君问啥呀?要是答不上来怎办!”
孔岭回头正欲作答,就被尹昌两个月没洗味道给冲得头晕眼花,硬是没接上话。他适才站在风口上迎人,没留神这味,这会儿都到帘子跟前,再退后也来不及。
孔岭看费盛眼。
怎没提醒尹老洗个澡呢!
热乎头递给费盛,送礼似,说:“你收着,收着。”
费盛闪身避着血,说:“您老带着他干吗呀!”
尹昌宝贝似,嘿嘿笑道:“回去给府君,记功呢。”
费盛想到那场景,就头皮发麻。沈泽川坐前堂时候身白,这东西血淋淋地推过去,溅到府君折扇上就得死。他赶紧接过来,趁尹昌喝酒时候塞给小兵,打发人拿出去埋掉。
***
费盛这口气堵在胸口,想说让他洗他不肯啊。贼老头借口还多得很,什冬天冷,要行兵打仗,脏才厚实,污垢积着可暖和,睡觉不冻脚。
帘子已经掀起来,孔岭只能进门。尹昌习惯性地抬脚跨门槛,抬起来才发现这门口没槛。姚温玉坐四轮车,沈泽川早让人把内外门槛都扒。他轻轻地把脚搁在里边,挪进去。
沈泽川见过尹昌,但是那隔得老远。先前守备军没重建,打洛山土匪都是禁军事,后来守备军招募时候,沈泽川又连续出门,两个人勉强算是认得。
沈泽川今日常服罩宽袍,白得不染纤尘,做主位上看着尹昌进来。
孔岭说:“府君,这就是——”
茨州守备军果真凯旋,周桂在城门口设酒接风,给这些新兵也鼓鼓劲,让厨子烧肉烧鱼,先让他们吃个饱。兵停在门口,主将要进来见府君。
尹昌今日酒都没敢喝,跟着费盛进府。书斋敞着门,孔岭等人都站在阶前等,见他们进来,立即来迎。
“尹老,”孔岭对尹昌笑道,“宝刀不老!”
尹昌跟他熟,探着头望里边,小声说:“府君在里头?”
“就等着你呢。”孔岭引着他们上阶,知道尹昌见到官就腿软,专门对他说,“这次出战,尹老是府君亲点,这份情谊,无需再多言。府君会儿问你什你就答什,放宽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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