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何如发怵，缩起
脖子，像只小鹌鹑似
。他躺地上透过费盛掀起帘子瞧见萧驰野靴子，忽然灵机
动，喊道：“
还有个宝贝！”
萧驰野在阶上磕着伞，说：“什
宝贝？让你二公子也开开眼。”
颜何如当即堆起笑脸，嘴甜道：“什二公子？是二爷！二爷在阒都喜欢珠玉翡翠是不是？入秋正好新得几块好东西，所谓宝剑赠英雄，珠玉配二爷，老早就想孝敬二爷！”
萧驰野直想给沈泽川再打几只耳珰，闻言还真来兴趣，让费盛继续掀着帘子，问：“什货？”
颜何如知道萧驰野跟沈泽川关系匪浅，抚仙顶上沈泽川说可是“外子”。他说不动沈泽川，但他能把萧驰野哄高兴。他说：“等出去，就差人给您送到府上，供您把玩。”
离北互市生意怎分、怎做，都可以商量，还能给离北送粮。”
“生意好说，只要你在十月以前，给离北铁骑把御寒冬衣补齐，”沈泽川拨上茶盏盖，“明年开春河州必须承担茶、敦两州粮仓供应。”
“明年开春你能自立为王吗？你不能。那河州粮食仍然要受阒都征调，得送去给启东做军粮。”颜何如心里算盘打得乱响，“戚竹音是启东五郡兵马大帅，就挨在河州边上，可没兵阻拦。到时候她没有如期收到军粮，第个就要收拾。收拾就罢，要是牵连到府君，那茨州也得陷入危机。”
沈泽川知道他心里都是小九九，便说：“那你意思？”
颜何如眼睛发亮，说：“这着吧，明年开春茶、敦两州粮仓供应由河州和茨州共同承担，占大头，够仗义吧？缺给启东那部分军粮，自个儿走西边水道去跟白马州买，那里有老相识。但打通关卡耗费银子数额太大，得在今年冬天想法子补上，不如府君就此免掉颜氏当铺里挂牌行商们关税，让他们把手上积攒东西拿去离北互市上换掉。回颜部有糙茶，倒买到永宜港就发。”
沈泽川喝够茶，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欸，”颜何如跟着沈泽川晃身子，说，“这也不行呀？府君，你有点小气啊！就算是薅羊毛，也得先让吃饱。”
沈泽川跨出门，萧驰野正从洞门进来。
颜何如索性倒在地上耍赖，大喊着：“别啊，沈哥哥！你就是亲哥！咱们可以再谈哪！”
沈泽川回首，睨着他说：“茶、敦、樊、灯州之所以匪盗猖獗，那都是拜你所赐。从咸德五年至今，颜氏在中博赚到银子也海去。没让颜氏铺子关门大吉，就是给你点面子。明年开春茶、敦两州只要有人饿死，就算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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