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惊蛰不信,沈泽川怎能算计到这步,算计到他每步!他仰着头,眼前景象已经昏花。他艰难地喘着气,说:“你、你蝎、蝎子……”
“不论父母是谁,”沈泽川偏头对他耳语,“都是沈泽川。你说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对而言根本不重要。梦魇是自己。”
脚下这片土地?
中博根本无法束缚住沈泽川,他没有萧驰野那样依恋故乡,他掉进茶石天坑那天就成为无乡之人,从此断绝与土地情感。他永远无法驰骋在草原,他双翼诞生于漆黑深夜。如果萧驰野是鸿雁山,那沈泽川就是中博过境寒风。
沈卫,白茶。
”雷惊蛰抬眸挤出笑声,说,“你太可怜,你被、被捏成个怪物!今夜以后,中博就是你梦魇,你要夜夜辗转反侧,你要日日提心吊胆,脚下土地……”
沈泽川蹲下身,他那些阴郁与苍白在火光里扫而空,变成妖异秾丽,还有舔血残忍,他闷闷地笑起来,说:“你好天真啊。”
雷惊蛰喉间滚动,不明白沈泽川为什——他逸出艰难喘息,喉咙被沈泽川用右手紧紧卡住,他从来没有想到,看似瘦弱多病沈泽川竟然有这大力气!
沈泽川收紧五指,借着雷惊蛰攀爬力道,把人几乎是拖起些许,看着雷惊蛰面色涨红,轻声说:“你太好笑,雷惊蛰,你怎会以为白茶能够撼动?”
雷惊蛰喘不上气,翻动眼珠胡乱转动,被恐惧侵占。
他根本不在乎。
右手双指在发出声音,但是沈泽川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卡着雷惊蛰咽喉,就如同年前他卡着纪雷咽喉,这些都昭示着他不再受困于人。或许雷惊蛰说得没错,这些年痛苦与仇恨把他捏成怪物。当齐惠连也死在大雨中时,沈泽川就彻底抛弃那些陈条,他不会再成为谁阶下囚。
他爱萧驰野,他还有纪纲。他不能够想象有朝日,萧驰野和纪纲再步入那种
沈泽川端详着他,善意地说:“到敦州,就是为捉住你啊。”
雷惊蛰喉间呛着细微呼气声。
“你帮个大忙,”沈泽川转眸看着敦州,“想要吞并敦、端两州,却又因为戚竹音不敢动作,只能借着樊州翼王来做掩护。你本来可以活得更久,如果你这次没有带着边沙人来话,或许还要等年,等两年,甚至等更久时间来寻找个契机,但是你带来边沙骑兵。”
火花“噼啪”地爆开。
“如今有足够理由出兵敦州,”沈泽川把目光放回雷惊蛰脸上,“承蒙你照顾,与闲聊那久,才能把时间留给茨州守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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