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惊蛰惊魂未定,在风里吐出嘴里血,说:“操!”
沈泽川俯瞰着雷惊蛰,刮烂袖袍露着右手。他背后是通天火光,他解掉纱布,把缚上钢针都扔掉,苍白五指在握拳试力。
雷惊蛰手指被踩得剧痛,他手臂在适才拉伤,这会儿勉力吊着自己,双脚空踩着,强行扒着这残檐,看着那钢针摔落在自己眼前。
“杀掉你也活不,
手提势,眼中生寒。他肤色在这隐约暗月下显得格外苍白,像是块冷玉,没有半点血色。他语速缓慢:“留心舌头。”
雷惊蛰扔掉铁锤,缓缓拉出距离,低声说:“说句句属实。”他目光怜悯,“你真是这世间最可怜小孩儿,你知道白茶怎死吗?沈卫发现她身份,然后亲手勒死她。你诞生在厌恶里,沈卫为什要养你?当你从茶石天坑里爬出来,历经这些仇恨与悲伤再度回到中博,你以为自己是在收复失地吗?”他沉沉地笑起来,残忍地说,“你把自己感动得塌糊涂,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你不会被任何人接纳,如果离北知道白茶是谁,萧驰野刀就要转向你。”
围栏猛然震起来,雷惊蛰在沈泽川跃起瞬间抱臂格挡,被踹得差点后仰。两个人打得凶猛,颜何如不敢再留在跟前,又钻到另头去。雷惊蛰险些招架不住,在避退间擦翻藤架,跟着撞倒附近琉璃灯盏。火扑进氍毹里,眨眼间便燃烧起来。
雷惊蛰料定沈泽川已经失分寸,两个人在围栏间相搏,背后火光大盛。
费盛杀得满身是血,他翻出梯口,喊道:“主子,烧起来,不宜久留!”
雷惊蛰背后吃风,他分出余力躲着锦衣卫,说:“今夜敦州便是地盘,你们死斗也没有活路!”
言辞间忽然见白袖扑面,打得雷惊蛰措手不及,脚下跟着乱步子。沈泽川已经攥起雷惊蛰领口,雷惊蛰在这惊魂刻里看清沈泽川脸。电光石火间,甚至不等费盛搭手,只听见布料撕裂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接着白影如羽,竟然和雷惊蛰起坠下去!
费盛肝胆欲裂,劈手去抓,只掠到雷惊蛰衣角,他声音颤抖,惶恐道:“主子!”
雷惊蛰坠下去那刻就认定沈泽川要跟他玩命!他在坠落间迅速探出右臂,背部撞着抚仙顶飞檐,在檐角被砸断时猛地挂住身体。脚下荡空,烧起来火光犹如包裹着天地,饶是雷惊蛰也捏把汗。雷惊蛰不敢大意,右臂扒得刺痛,想要靠着残檐爬上这块凸出瓦地。
但是沈泽川已经从另头爬上去,雷惊蛰抬起手被踩在脚底下,瓦片顿时掉几块,凌空摔下去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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