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何如面朝空旷夜景沉默片刻,又笑起来,说:“这个关头,府君还诓?你此刻没兵,就是困兽。不交出海日古,但可以交出你啊。”
“你今夜设计宰杀雷惊蛰,依照雷惊蛰性格,这笔账已经记死。他此刻能为银子忍你时,日后也决计不会放过你。况且你在今夜撂出海日古这张牌,”沈泽川微仰下巴,吹着风,“就是雷惊蛰愿意跟你冰释前嫌,他背后边沙十二部也不愿意。”
海日古不是个人,他还带着批同样流落在中博蝎子。这些人东躲西藏,多半是从格达勒叛逃出来。颜何如为牵制雷惊蛰资助他们,这件事边沙十二部也要算账。
“起码今夜不会死。”颜何如轻声说道。
“那们就同归于尽好,”沈泽川冰凉手指叩在围栏上,“你今夜就把交给雷惊蛰,死,可以在下
。
侍女们鱼贯而入,依次点灯。厚重垂帷掀起来,落下都是珍珠白纱。这上边竟然还有个小游廊,挂着薜荔绿萝,周边环绕着臂粗潺缓溪流。中设敞开亭座,斜面镇着清峻假山。在这里凭栏而望,漫天星子唾手可得,敦州灯景览无遗。
“这楼就是登高用,站在这里向东远眺,能够看到茶石河犹如天地玉带,景色是别处看不到壮丽。”颜何如凭栏,对沈泽川说,“敦州暂时出不去,府君大可在这里住下,咱们好好谈谈生意。”
沈泽川氅衣被风吹动,他扶栏俯瞰,能够望见雷惊蛰人马正穿街而来,说:“你倒是有恃无恐。”
颜何如拨两下金算盘,说:“有钱就是爷,雷惊蛰得把叫爷爷,没什怕。倒是府君,茨州守备军若是真不来,那你可就危险。”
“来去无声,”沈泽川说,“要走也简单。”
“你此番到敦州来,就是奔着白茶来,”颜何如冲沈泽川笑道,“海日古什都知道,你差点就能窥得全貌,这会儿心急如焚吧?白茶和蝎子到底什关系,这事儿海日古最清楚。府君,是诚心来和你谈生意,只要你答应,就把海日古交给你处置。咱们联手弄死雷惊蛰,占据东北两境,再把商路发展起来,银子不就水似来?茶州账马上笔勾销,蔡域死都不会怪到你头上。”
沈泽川也俯下身,凭栏笑起来。
颜何如笑容逐渐收敛,不高兴地问:“你笑什?”
“雷惊蛰今夜是为海日古来,你不交出海日古,他就要跟你算账。你现在想拿枚作废棋子跟套生意,天底下没这划算事情。”沈泽川俯瞰着敦州远处,那是端州方向,“槐茨茶商路是,你想分羹,就得让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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