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王府琉璃瓦已经尽数拆掉,沈卫自焚后,这里只剩下断壁残垣。颜何如爱惜地方,把这里重建成仿照阒都样式私宅,其中设有重檐高楼,站在上面,敦州全貌就能映入眼帘。
费盛入内前细细打量这宅子,觉得颜何如真奇怪。他竟然把外层垒上砖墙,开洞口设置着弓箭,机括连着女墙,看厚度,就是投石机来也能抵挡。
“做生意哪,就怕黑刀子捅人,这种没屁眼事儿干人还多。惜命,在敦州总得有个落脚地方,不建成铜墙铁壁心里就不踏实。”颜何如请沈泽川上楼,“这楼叫‘抚仙顶’,欸,就是高。府君请,咱们上去吃酒赏乐,看雷惊蛰这个二傻子站外边怎抓耳挠腮。”
费盛忍不住,问:“你就不怕他攻进来削你脑袋?”
颜何如从楼梯上回首,看着费盛直笑,派烂漫地说:“怕什?真男人不怕碗大疤,大不就是人头落地,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嘛!”
:“不知道,没有参与其中。但能告诉你,阿木尔和阒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那场兵败案只是场试探,事实证明它效果非凡,离北被牵制住。几年后今天,大周甚至因此四分五裂。”
费盛暗自吸气,吃惊地看向沈泽川。
“你为什叫格达勒儿子?”沈泽川右耳玉珠泛着冷光。
海日古偏头,说:“因为们被白茶分裂——”
海日古话音还没有落下,支暗箭就“嗖”地穿风而来,钉在马车上。直不敢出声,悬在半空装死颜何如当即大喊道:“追来!”
颜何如嘴里没个正经,但他确实不害怕。他关系着中博两州行商生意,多少人跟在他屁股后边要饭,雷惊蛰今夜受此等大辱也不敢真杀掉他,他还有河州为盾。雷惊蛰这样穷追不舍,实际上是冲着海日古来。
这小子油滑得很。
沈泽川猜测雷惊蛰和海日古在敦州斗得这样凶,多半就是颜何如在其中火上浇油。他从前扶持雷常鸣没起来,是借着面子才能继续把铺子留在敦州,换作别人,这片生意早没,为此他忌惮雷惊蛰家独大,暗地里资助海日古这批蝎子,让他们相互牵制,最后都得仰仗着颜氏
费盛立刻扯下车帘,说:“上马!”
马车在锦衣卫护送下冲向夜色,颜何如被扔回车内。敦州街市宽敞,是颜氏为各位行商马车能够顺利通过而扩建,此刻正值热闹时候,街上马车川流不息。
颜何如跌得七荤八素,穿着袍子急匆匆地说:“去建兴王府!把建兴王府旧址拆掉,改建成私宅,里边还有百十来个护院!”
费盛随即掉转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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