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没克扣你
粮份，”晨阳坐着吃
酒，说，“你怎
还饿成这样？”
“骨兄弟把粮都分给路上行乞小孩儿，”费盛才跟他们打交道，知道以后大家都是
路人，所以话都挑好说，“
看骨兄弟也是侠骨柔肠，掏好些铜钱给他们买包子呢。”
“救急不救穷，”晨阳苦口婆心地说，“你这见人落泪就心软毛病得改改。现在哪儿都缺粮食，不是不让你行善，但也得有个分寸。”
“你把钱都花啦？”丁桃趴在边说，“津哥，你上回不是还说要交给吗？给你攒着娶媳妇呢。早说放在这里，记得可清楚。”他说着又把小本掏出来，“大前年过年，你吃酒借三文钱事情还写着呢。当然也不在乎这点钱，不在乎，真哥，就是……”
骨津吃得痛快，把随身带着棉花塞进右耳，转向左边，说：“家里酒？给弄坛。”
脊背上，他早已不再是能够名动天下纪纲，可是他这干瘦身躯，依然情愿为沈泽川遮风挡雨。为着这个儿子，他能疾行千里万里，也能拳打天下豪杰。他真什都不求，只想看沈泽川好好活着。
“怎瘦成这个样子！”纪纲难以自抑地说道。
“师父，”沈泽川声音发抖，“师父怎瘦这样多。”
“是老，经不住折腾。”纪纲仓促地擦着眼泪，高兴地说，“现在见着你，师父什都好！”
乔天涯把那摔碎茶盏拨开，单膝跪地，有意冲淡这伤感，便笑说：“虽然多几个月路程，但是幸不辱命。主子，赏顿饭，赏口酒成不成？师父，咱们坐下来再谈！”
“只喝三杯，”乔天涯早已经停筷子，他说，“待会儿要跟主子汇报差事，你喝得烂醉，是忘上回侯爷罚？这个时候，劝你谨慎行事。”
他般都是嘻嘻哈哈样子，可他从前是锦衣卫同知，如今真拿出派头来，还真有点威势。语气很平和，话却没那好听。
骨津烦躁地皱下眉，却还是点头，说：“是馋，已经连月没有喝酒。”
丁桃逐渐关上话匣子。他是这些人里边年纪最小，平素都被
***
原本不大庭院里都是人，孔岭招呼厨房热锅炒菜，就在院子里架起桌子，用马上行给锦衣卫和离北近卫们接风洗尘。
乔天涯用筷子追着丁桃肥麻雀，说：“人都跑瘦，就你把它喂得油光发亮，准备给哥哥们下酒是不是？”
丁桃原本高兴，闻言兜起麻雀，急道：“不给！”
骨津饿得很，埋头扒饭空隙也没忘伸筷子把乔天涯打回去，闷声说：“你皮痒？非得欺负他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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