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说:“你惯会诓。”
“搁谁怀里谁都想逗着玩儿。”苍霁说,“这沙子里掺着血,昨晚有邪魔来过这儿。”
“你气息未隐,有邪魔经过此地,竟然悄无声息。”净霖和苍霁四目相对,他说,“除非它有意绕开你。”
“这便有意思。”苍霁说,“贪相放不下,凶相性嗜杀,血海又正逢渡境关头急需修道血肉,却无声无息地绕开。难道邪魔也这般体贴,知道不能叨扰言传身教。”
“它认得你。”净霖沉吟着,“它知道是谁,也知道你是谁,”
吃掉。”净霖握紧剑,“邪魔留下尸体,是为喂给他。”
“他从前进度缓慢,血海潮覆全凭地势,如今却这样着急地四处吞食,多半是到渡境期,急需血肉。”
“觉得他行事有章法。”净霖说着退几步,用剑鞘在黄沙中给苍霁画出图,“他那日先袭槐树城,切断烽火台,接着赶在消息传递前,涌到七星镇,将两地包夹入怀,吃个彻底。若非临时起意去槐树城,南边便始终被堵塞消息,互不相通,那玄阳城也危在旦夕。”
“这般推算,他兴许从前不能掌握自己动向,无法自如操控‘血海’这具身体。”苍霁看着沙上画,说,“他只有两个去处,隐在人群中,藏在血海里。东边已经粮食告急,数万百姓停留在凤凰庇护下,是极易攻击之处,他却偏偏要绕到南方来,要啃九天门设防硬骨头。为何呢?因为他要渡境,修道者远比普通人对他有吸引。”
“他对九天门布设这样清楚。”净霖面色深沉,“他隐在人群中。”
苍霁心道连你都不知道是谁,它怎不对。
苍霁逐渐摸出线来,他略眯眼,指腹搓着星点沙砾,想起玄阳城那夜
“他在人群中,若是混在凡人里,便离九天门很远,许多边线调配都无法知晓,所以他只能藏在九天门。”苍霁长指摩挲着黄沙,说,“他兴许就在你身边。”
这个猜测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净霖说:“血海邪气滔天,他若在九天门,如何瞒得过千万人眼睛?”
“连你也会中咒,他能藏起来便不稀奇。”苍霁拍掉沙,“原先认为他们给你丹药有问题,是锁情原因,但又心觉不是,因为你们兄弟众人皆食用此药,随手挑东西,没道理只有你会发作,而且那药药劲霸道,反倒易让人察觉。而后又猜测是什人给你下咒术,但这咒太奇怪,唯独亲你不可以,再近步它反而无动于衷,便又让人摸不清它到底是什用途。但足以肯定是,你身边坏人群聚,都不是好东西。”
净霖看他,苍霁说:“就最疼你,还不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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