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便颔首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刘承德府宅位于风华街上,并非朱门高墙那类,而是简朴典雅,分外清幽。府内仆从甚少,竹枝并梅,甚至显得有些清寒。若非深知此人本性,必易被他这等伪装骗过。
净霖入内不过片刻,便见已换常服刘承德相迎而出。他差人摆桌酒菜,引着净霖入座,斟酒道:“曦景走时,心如刀割,只恨过去那般多日子不曾与他把酒言欢!现下真是追悔莫及。慎之,今夜便无须忍耐,愚兄知你心中苦。”
净霖象征地碰碰筷,并未入口,只接酒,说:“病这几日耳目堵塞,不知曦景去后,左家按什罪名?”
刘承德仰头饮尽,长叹声:“诏狱里办人,哪有什罪名!你不知,曦景入诏狱,便奔走打点,可那些人只收金银,连个气也不肯通。曦景入狱半月,竟什也没能打听出来。”他说到此处,竟然泪流满面。
这人慈眉善目,还挺讲情义。”
阿乙虽知道乐言篡命事,却对左清昼知之甚少,故而不认得刘承德是何人,只当他还惦记着枉死左清昼。
苍霁却已烦腻,教唆净霖:“事成之后不可轻饶此人,见他贼眉鼠眼讨厌得很,索性给吃算。”
刘承德哪知到面前“楚纶”正在听些什,越发入戏:“曦景去前已知难以脱身,特令人秘密到府上,将那些个‘信’交于手中。贤弟,日后只剩你两人,如有进展且须道做打算,万不可再擅自行动。”
净霖亦叹气,并不接话。
净霖端详着刘承德,仿佛见着什稀罕之物。他不便表露太多,只能装作惆怅无言。
刘承德抬袖拭泪,说:“在这京中行事,便如履薄冰,丝毫都容不得马虎。你如今也入翰林,往后你二人
刘承德见状,只以为他心中仍有愧疚,便小声说:“那改命事皆是浑说,贤弟万不可当真。曦景沦入此境地,不怪你,要怪就怪这浑水太深,着实要们几人皆豁出命去才成。”
苍霁见他卖力,不由想到虚境中见过面左清昼。任凭左清昼百般谋算,也料不到他左右皆是心怀鬼胎之人。他兴许有日能觉察疑处,命却没能给他这个机会。
净霖见刘承德手已扶上自己袖,便不漏痕迹地挪开。他巴不得立刻掏出帕来擦干净,又见刘承德并无退意,于是说:“大哥说是。只是这病许多日,不知眼下进展如何?”
刘承德拭去那几滴泪,说:“此地绝非商议之地,今日归后,来府上详谈不迟。”
阿乙在刘承德那扶中嗅出猫腻,他说:“随他去!净霖,他指缝夹香灰,必是见过那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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