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正处在江心水流最为湍急地方,又有无数礁石阻路,那水已然化身猛兽,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道滔天巨浪翻滚而来,直接将摇摇欲坠小船掀翻过去。
轰轰水声震耳欲聋,千钧发之际,楼璟抱着萧承钧,弹身而起,跃进茫茫江水之中。
轻盈小船被巨浪卷起,狠狠地摔在巨石之上,碎成片片木板。
冰冷江水没顶而来,楼璟方才猛然发力还未缓过劲,就被江水灌满口,腰间绳结紧,只有力手把抓住他衣领,将他往上提。
楼璟吐出口中水,奋力往上游,两人同时窜出水面,猛吸口气,“承钧!”
月黑风高,这夜天上乌云浓重,原本就不怎明亮残月被遮个严实,整个江面上可谓伸手不见五指。简陋孤舟,只有船头挂着个防风灯笼,在漆黑而无际波涛中漂泊。
萧承钧慢慢回握住楼璟手,这鹤嘴弯水流湍急,船身不停地摇晃,让人无端端生出几分恐惧。
渡船狭小,余下十四个幽云卫,十人在艘船上,四人陪着两个主人坐在这边,此时两人守在船尾,两人蹲在船头,寂静无声,只有艄公撑船哗哗声。
“前面是处暗礁,劳烦两位小哥帮划着,去前面掌舵,”艄公将两只船桨交给船尾云五和云四,自己则跑到船头去,拿出根长竹竿探路,“这地方暗礁最是多。”
江上寒冷,艄公穿着茅草蓑衣,也能挡些水汽,路上都低头不语艄公,突然这般多话,站在前面云七和云八对视眼。
江水轰鸣,尽管就在身边,萧承钧也听不大清楼璟声音,直冲他指指不远处礁石,正是方才艄公用竹竿探到石群。
有绳结相连,倒是不怕彼此失散,两人不再拉扯,纷纷展开手脚往那边游。
“轰——”还没游两步,又道巨大浪花打来,看不清眼前情形,但两人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铺天盖地巨浪,至少拔丈高,打着旋将他二人高高卷
“船家,还要多久能到对岸?”云八试探着开口。
“哎,你莫说话。”艄公不耐地打断云八话,拿着竹竿往远处打探,竹竿磕到石头,发出轻微声响,竹竿顶着那礁石猛地往后退些,被湍急大浪往旁边猛地推去。
云八松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刚刚放下心来,就听见声巨响,船身剧烈地颠簸下。
楼璟把拉住险些跌出去萧承钧,搂着他矮身倒在船舱里,避免被大浪掀出去。蹲在船尾云五和云四就没这好运,船尾平滑又抓不住东西,就这直直地被甩出去。
云八把拉住云七,再回头时,那艄公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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