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犹豫两秒,走过去。
转到车后他就惊呆。
个人靠坐在他车后面,低着头,胳膊垂在身侧。
接着他就看清这人衣服袖子上亮眼三角荧光图案和已经乱成团莫西干头。
“项西?!”程博衍赶紧蹲下去,听着自己声音都有点儿跑调。
程博衍没精力跟她瞎聊天儿,他昨天值夜班,今天就在家睡半天,同事胆结石突发,他就又过来。
老妈打电话来让他记得吃铁皮石斛时候他都没敢说这事儿,怕老妈担心。
把这姑娘胳膊重新处理好,他打个呵欠,搓搓脸,马上到下班时间,只还有个来拆石膏病人,今天时间还算早。
照例是琢磨着该晚上还吃不吃吃点儿什走出医院,今天天气还不错,雪半夜停,今天出天太阳,风都晒暖。
程博衍走进地下停车场时候都觉得有点儿闷得透不过气来,停车场也太抠门,每天都只开半排风,这要是夏天进来,再出去时候跟洗澡似。
直没有松开。
有风吹过黄色枯草,发出沙沙响声,阳光下草影子在他脸上晃动。
忽明忽暗中项西闭上眼睛。
不会死,不能死,“另种生人”还没开始呢。
“大夫,”个姑娘坐在诊室椅子上,挥着胳膊,“你给看看这夹板,怎晃晃悠悠。”
项西全身都是湿,不知道上哪儿滚身泥水。
他在二号通道和三号通道之间站半天,不记得车到底停哪儿,拿着遥控器路按着,最后从二号转到三号,才算是看到自己车。
程博衍拉开车门把包扔到车上,习惯性地围着车准备转圈看看,刚转过车头,突然看到靠墙那边车后轮旁边有只手。
他吓大跳,下意识地退开时差点儿头撞到旁边车上。
“谁在那儿?”程博衍定定神之后问句。
手没动,也没有人回答他。
“你再振臂高歌曲呗,”程博衍检查下她胳膊上夹板,抬眼瞅瞅她,“是不是自己拆过?”
这姑娘是前阵在KTV跟人抡酒瓶抡骨折那位,程博衍对她印象还挺深刻,那嘹亮歌喉。
“拆过啊,听说有夹板把手给夹黑,怕你给缠太紧就自己松松……”姑娘啧声,“结果好像太松?哎你怎不给打石膏呢?打石膏多好啊。”
“……你以后少喝点儿吧,”程博衍有些无奈,“那天你死活不让用石膏,说石膏性凉,要得关节炎,自己不记得?”
“啊?说?”姑娘脸迷茫,“还有这种知识呢?哪看来啊……哎大夫你怎又不叫程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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