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什话,只看着他脸,怔怔地流下行泪。只是这短暂年,谢清呈失去左眼光明,失去健康手臂,失去身上锐气,失去个无可替代人……
可他还是得活下去。
她看着他,几乎认不出他来,他还是那个谢清呈,却已经残损不成样子。
她哽咽道:“谢哥,希望你以后切都好……”
他看着她,说:“你也是。希望你也切都好。”
墓碑很干净。
就像少年笑起来时候,那双温柔漂亮眼睛。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谢清呈,谢医生……谢哥,你抱抱,好吗?
很年轻,但真很爱你,请你相信。
没有骗你……
却得不到回应时候……到底有多难过。
问句你为什还要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再随着往前去,到头破血流,到油尽灯枯。
问句,贺予……贺予……你为什,那执着地不肯停下脚步?
为什……
要为这样人,做到这个地步……
李若秋:“过去做事都太幼稚,希望你能原谅。”
“你只是想要正常感情而已,可没有给你。”谢清呈说,“是做不好。也希望你能原谅。”
李若秋擦着眼泪望着他,她觉得他说着这些神情令她很难过,其实他生命已近灯枯,去美国治疗效果也未知,或许并非就能达到理想结果,他是抱着以后或许不会再见想法,与她说最后番话。
谢清呈与他们道别,进关
谢清呈跪在墓前,斜阳终于完全从地平线沉下去,他在最后血色里佝偻身子,慢慢地,闭上眼睛。
天际有昏鸦嘲哳似呜咽,最后丝光明也在这啼血似悲声中颤然滑落云层,如泪潸然,顷刻坠落,消失不见.
第二天,谢清呈要走。
机场送行,来很多人,陈慢,黎姨,院长,卫家行人……甚至连李若秋也来,她已经和后来那个丈夫离婚,如今独自人开家非常浪漫小酒馆,她在酒馆电视中看到新闻,谢清呈他们事情她就像般群众样,知道不算太多,可结合种种往事,她也猜到些许。
李若秋是最后个与谢清呈道别。
可少年已经不在,那腔澎拜热血永远也回不来。
唯有这座无名之碑,与他在逐渐沉下夕阳里长伴着,以缄默与死亡相对。
对,碑是无名,除那首诗,谢清呈什也没有留下。
正如他们之间关系,生死纠缠,却始终无名无份。
谢清呈最后遗落,只有指尖点斑驳血迹,但他在离去前仔仔细细地擦拭,便连这点红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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