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贺予又和他道歉,谢清呈捋着乱发手停下来,语气稍微缓和,打破这诡谲气氛:“……算。你今天不是没空吗?”
“……嗯。你怎知道。”
“谢雪说她问过你,她本来是打算让你替她。结果你说你今天有事没空,她就没好意思再开口。”
“……”
贺予沉默好会儿,没回答谢清呈,只把头套和萨摩耶玩偶都放在边,以手加额站着消化会儿,然后背过身去,提着装有芒果慕斯袋子,往回走。
他森森然道:“你他妈有病?”
贺总看到是谢清呈,脸色就沉:“不是,你为什要钻到这个破布偶里面还不告诉?”
谢清呈把头套往贺予怀里扔,皱着眉从这破布偶里面出来。真是难得,精英谢教授向来丝不苟尘不染,想不到也会有让贺予瞧见他头发乱糟糟地从玩偶里爬出来狼狈模样。
“告诉你干什?路上说那多废话,盖完章你就可以滚。”
贺予不甘心地盯着他:“谢雪呢?”
简易小课桌椅。九尾狐沉默地靠在树边,头转向远方。
贺予盖完章回头,觉得好笑,又觉得谢雪戴着这头套是挺沉,而且以他喜欢欺负人性格,谢雪越不想他摘头套,他越是想把它弄下来。
于是他见九尾狐把脸转向别地方,忽然心生念,悄无声地走过去,靠近,猛地抬手摘——
笑道:“谢雪——”
“!!”
“……今天出门就该看眼黄历。”
然而,当贺予抱着丝侥幸心理回到梦幻岛渡口时,瞧见却只有已经停泊在对岸耀武扬威鸭子船,小船来回晃荡,金黄色喙在水波扭曲光照下仿佛拉扯
“她嫌热,让来替她。……谁天到晚忙着相亲还要喝太太口服液?”
“……”
贺予对上谢清呈手术刀般锋利目光,想起自己刚才说话,笑笑:“您别介意。无心之言。”
这是两人警局分别后第次见面,最初惊悚完之后,气氛就有些尴尬。
尤其是谢清呈,他那天泼完贺予后觉得其实也没必要,他惯是个很冷静人,那天也实在是情绪压力太大,贺予又刺他太准,他才失态和贺予吵起来,否则以他性格,他真不至于要到和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男孩子计较地步。
怎回事?!!
被忽然摘头套顶着头乱发回过脸来,哪里是谢雪?分明是目光阴鸷谢清呈!!
贺予:“……”
谢清呈:“……”
谢教授嘴唇张又闭,闭又张,紧抿半晌,最后抬手粗,bao地把自己额前凌乱碎发抓上去,眼神刺刀般扎向贺予,淡薄嘴唇下隐约可见雪白齿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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