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是个很坚强
男子汉，但坚强灵魂未必就只能由坚强体魄来装载。顾茫身体是温软，那双眼睛像黑夜中昙花般和柔，容易因为悲伤和刺激而流泪，而墨熄曾像探索自己内心
样探索过顾茫身体，他已将顾茫在任何情绪下状态都深刻铭记。
他看到顾茫纤长眼眸微微红，就知道顾茫定哭过。
他为什
哭？为
谁而哭？是为无力回寰过去，还是为孤注掷将来？
两人在山脚站定，黑衣人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若再不离开，就该被人发现。”
“是。”顾茫嗓音湿润微哑，向黑衣人行个端端正正礼，“该看，
都看到。多谢今夜相陪，就此别过。”
道：“知道，走吧。”
他丢下这句话，径自穿过战魂山山门结界，滚滚黑袍如黑云翻墨，头也不回地上山去。
墨熄并不知道他们在战魂山待多久，他周身麻木得厉害。时光镜中日，仿佛堆积八年秘密开匣，雪崩般向他覆压而下，这个贯肩背挺拔仿佛什都能抵扛住男人不得不背靠着石壁才能勉强站立。
可是就算这样站着，血仍是供不上，眼前阵阵地发黑。件件往事将他骨骼碾碎，筋骨挑断，他最终还是慢慢地滑坐下来，躬身坐在山道青石边，抬起颤抖手，覆住眉目。
要捋脉络实在太多，反而将他绕作团乱麻。更何况他这是要怎样事不关己冷血无情，才能在这样刺激中再保有颗冷静心？
“不必。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只是个瞬影，黑衣人轻功掠起，速度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便消失在薄暮晨光中不见。顾茫回头最后望眼云烟缭绕战魂山，紧紧肩上披着黑色斗篷，好像斗篷下面遮掩着某个无法告知于人秘密，他低下头，也跟着大步离去。
顾茫走后，墨熄再不用掩饰，他洗去法术，独上战魂山，他在山上寻找蛛丝马迹，最后去战魂禁地。
之前顾茫对他说过，觉得战魂山禁地“似曾相识”，所以墨熄觉得他们
晨旭微透时，顾茫才与那个黑衣人从战魂山下来，仍是黑衣人走在前，顾茫在后面。
墨熄疲惫地抬起眸，眼底有蛛网般血丝。他迎着模糊天光，看着越走越近两人，而后他们穿出结界。
这时候墨熄头脑根本就是混乱至极，整个人也被摧折得厉害，他这样个天之骄子，此刻让他说段他幼时就能倒背如流《伏昼天劫志》，他或许也说不出来。
但就在这样状态下，在这样朦胧晨雾云岚中，他还是于瞧见顾茫第眼就意识到——
顾茫哭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