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心头紧。
陆展星毫不客气道:“因为他从开始,就只是你们相中条狗而已。”
若是在进入时光镜之前,有人敢跟墨熄说这些话,他们得到只会是墨熄否认。可是“顾茫不过就是条狗”这个意思,他刚刚才从八年前君上口中听到,他竟个字都无法辩驳。
知道真相越多,心就越痛,血就越冰。
那心中火,就好越似要渐渐将熄。
恐,看到张与花破暗越来越相似脸——这多年,随着他不断地证明自己,没见到厌憎他人对他转投为好,只见到曾经宽容他人也开始对他疑心惴惴。羲和君,你告诉,他证明自己什啊?证明自己有和花破暗样起兵实力吗?!”
墨熄也蓦地怒:“那你要怎样?你是要为不让他再这傻下去,干脆逼他到绝境,逼他真走上花破暗那条路吗?!!”
陆展星拍案道:“只希望他能消停!!”
酒花在他猛击桌案时洒出来,骰子也在斑驳破旧小桌上骨碌滚动。
“……只希望他最后能消停。”陆展星重复着,这句话像是戳中他自己那颗粗糙内心某处柔软,他目光逐渐有些恍惚,声音渐渐地轻下来,喃喃地,“太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消停下来……不要再那天真。”
陆展星叹口气道:“新君刚刚继位,茫儿触怒到他地方还不多。这时候因之过败,不过是削权贬黜,还不至于要他命。而若是他继续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下去,等他走到权力巅峰,那时候他要是败,他就只剩个死无全尸下场。”
墨熄喉头发苦:“所以,你就故意……”
“是啊。”陆展星淡笑着,双手抱臂道,“陆某人神算,窥见天道。对,是故意要他败。是故意要断他前程。事实也证明猜
陆展星闭闭眼睛,情绪激动时脸上红还未消退,嗓音却已有些无力回天沙哑:“这多年……他看似风光无限,你看他消去奴籍,看他威加海内万人称颂,但是看着他,却觉得他是站在座即将消融冰山上,周围都是要等着他朝落水将他啮撕千块凶鲨。”
“功高震主这四个字,莫说是他,便就是你。”陆展星抬头看着墨熄,“羲和君,你要起这句评价吗?”
“……”
“可偏偏他不以为意。”
陆展星说着,又抬手,捻着枚红漆白底骰子,在桌上慢慢转着,“所以你看,他没有败过,他军队也没有败过。没有人能够真正找到个理由对他如何——可他不会辈子不打败仗。而他失败结局,注定会比任何个功高震主将军都来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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