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烧暖炉,热烘烘。
他仅穿着白色中衣,原本射穿他肩膀箭矢已经取出来,伤口涂上好金创药,早止住血,只是大夫嘱咐不要随意动弹,须得静养。
谢危随后才进来。
面容平静,目
他压自己暗生疑窦,赶紧溜出去与那帮纨绔赏雪。
只是这多年过去,当日所见那幕仍旧时不时从他心头划过,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个巨大谜团。
本来今日这大事情,谢危箭射伤他,显然是要来找他。
可眼见上清观大雪,萧定非冥冥之中便觉得此人端怕不会来。
至少白天不会来。
度钧那院子人,都寡言少语。
也无人回答他。
倒是廊上剑书端碗刚药走过来,看见他,脚步顿便道:“定非公子,先生今日不出门,您请回吧。”
萧定非纳罕:“他病?”
剑书道:“偶感风寒。”
远远望去竟似雾凇沆砀。
如果萧定非没记错话,这是谢危最厌恶天气。
金陵在南方,甚少下雪。
但时日久难免有些例外时候。
就有那年,寒气南下,夜里阵风敲窗,清晨起来看,假山亭台,俱在雪中。金陵城内外,雅士云集,倒是兴高采烈,邀约要去赏雪。
果然直等到天色发昏发暗,整座道观完全被黑暗笼罩,前面才有盏昏黄灯笼,照着已经被清扫干净甬路,朝着他这间屋子过来。
剑书、刀琴两人都跟在他身边。
人提灯,人撑伞。
到阶前,将灯笼挂,油伞收,才上前推开房门,先瞧见他,倒是极为有礼地唤声:“定非公子。”
萧定非已经躺回床上。
萧定非顿觉无趣,肩膀耸,便欲离开。只是临到转身那刹,眼角余光晃,竟瞥见剑书端药打开门时,门里飘出角厚厚不透光黑色帷幔,大白天里,隐约有几线灯烛光亮照出来。
他心里顿时跳跳。
很快那门便关上。
萧定非却觉出几分奇异吊诡,然而好奇心起时,也不免思量思量自己在教中是什位置,终究不敢问什,更不敢多在这院落中停留多久。
外头扫雪仆人仍旧忙碌。
当然也有些纨绔子弟来请他。
彼时谢危尚未参加科举,但在金陵已素有才名。萧定非想自己绣花枕头包草,这些个人附庸风雅少不得又要写诗作画,不如喊上谢危同去,正好他难得也在。
可没想到他去到院中时,竟见门庭紧闭。
院中干仆人都在忙着扫雪。
萧定非觉着奇怪:“这雪尚未停,看着还要下些时日,你们便是这时扫干净,过些时候又堆上,岂不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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