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时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二姐姐要放我出去?”
婆子对着尤月不敢怎么样,对着她却是抬高了鼻子轻嗤一声,连她的话都不回答,只叫旁边的粗使丫头把一桶冷水放在地上,然后扔下一身下人穿的布裙,道:“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会儿跟二姑娘出门。”
说完哼一声便走了。
尤芳吟在墙角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站起身来,却觉得脑袋里气血一涨
说完又想到尤芳吟,问:“那小蹄子这阵还老实吧?”
婆子道:“一天只给一顿吃,可老实。”
尤月眼珠子一转,琢磨起来:“本小姐金枝玉叶,岂可与那些下贱种一般抛头露面?那小蹄子一看就曾跑去市井里偷混过才知道这些消息。你去,把那贱种带了,给她换身干净点的衣裳,叫她跟我一起出门。”
婆子惊讶极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姑娘要做什么,有心要多问几句,又怕被她责罚,只好满腹狐疑地去柴房里提人。
了尤月小姐后,便被关了起来,足足六七天才放出。可这还没消停几日呢,尤月小姐又从宫里回来了,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她!”
*
尤月现在才没工夫去折腾尤芳吟呢,坐在自己屋里,听了小厮和婆子回上来的话之后,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婆子还有些迷惑,不知她为何如此在意。
但小姐在意就证明这件事重要,于是越发确定地说了起来:“都是真的,那任为志就住在京城蜀香客栈,成天跟别人说他研究出了新的玩意儿能打什么更深的井。可大家伙儿看他个破落户,要的钱又多,谁也不敢入什么股。我们奉小姐的吩咐去打听的时候,那客栈的掌柜正催他给房钱,说再不给就要撵他出去了。这年头,怎么连这样的江湖骗子都有呢?”
入冬后天气转寒,柴房阴冷漏风,只给了一床棉被。
尤芳吟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坐在墙角。
发髻凌乱,衣衫脏污,且因为总是又饿又冷,夜里总不大能睡着,两只眼睛里都长满了血丝,眼睑下面更是一片乌青,整个人看着比十天前憔悴了不知多少。
婆子从外面进来时,她抬起头来看人都是重影。
直到听见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看来这个任为志如今过得相当不容易啊。
可若那卓筒井是真……
尤月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往外看了看,见着天色还很早,只道:“我出宫也不过只能在家中待几天,这种机会错过往后哪里去找?你们别废话了,立刻着人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出门。”
婆子吓一跳:“您去哪儿?”
尤月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她不够机灵且话还多,没好气道:“当然是去蜀香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