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竟与他议亲。
时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好。
萧姝微微蹙眉道:“可亲事都在议。”
姜雪宁坐在旁,听着姚惜这番哭诉,目光却落在那博古架前放着大鱼缸里,看莲叶下游动着金鱼,低垂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
姚惜咬紧牙关,目中不忿变得更为明显,在屋内这算不上太明亮摇晃烛火下,竟显出几分阴沉可怕,只道:“正是因为在
可她哭着时候又不好去打扰。
于是只好在流水阁先沏上茶,摆上干果蜜饯,待听见那屋里哭声渐渐歇,才由个能哄人开心方妙和个行事沉稳陈淑仪去把人哄出来坐下。
姚惜双漂亮杏眼已经哭红,妆容都花不少,眉目间股滞涩阴郁,似乎有千般万般不忿和委屈。
众人都叫她说出来,有什事大家也好出出主意。
她便道:“是方才在御花园里听见临淄王殿下说那刑科给事中事情,所以才哭。”
也只在旁坐着,根本不笑。
在姜雪宁看过来时,她整个人面色更是差到极点。
两手交叠在身前,攥着方绣帕。
但看得出手指十分用力,染过凤仙花汁指甲粉红娇艳,可扯在丝质绣帕上却过于尖利,划出道道痕迹。
姜雪宁眉头不觉慢慢皱起来。
有人不明白:“刑科给事中?”
陈淑仪却是知道点,只道:“亲事定吗?”
姚惜又差点哽咽起来,道:“定下来半。可凭他个七品刑科给事中,怎配得上?他都不是科举出身,乃是白身吏考上来,才进朝廷当官。家里个粗鄙寡母,又老又丑。原本父亲说刑科给事中官品不高,却是天子近臣,若朝得圣上青眼,提拔起来很快,嫁给这般人看就是前程。所以才被说动,答应这门亲事。可现在呢?圣上都差点要把他投下大狱!听人此人在衙门查案时便总喜欢跟死人打交道,其性情极为古怪,绝不是个好相处人。如今锦衣卫势大,他偏还开罪锦衣卫。这样人,有什前程可言?嫁过去,要侍奉他老母,二要忍受他怪脾性,三说不准还要同他道坐牢!凭什……”
众人这才听明白,说竟是最近在朝廷上搅出番风雨那位刑科给事中,张遮。
就因为他,圣上撤锦衣卫位姓周千户。
*
在御花园里逛着时候还好,可才拜别长公主,与众人道回仰止斋,姚惜就直接扑到自己屋内榻上哭起来。
那模样甚为伤心。
同行之人看见她回来时面色就不对,这时都面面相觑。
怎说都在同屋檐下,不去关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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