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手……怎
样？”声音涩哑，努力收拾着不堪自己，努力恢复“正常”。
“没事。”
听到那人说没事，黎未都点
点头，恍惚觉得应该笑
下吧，
想干什？如果他没有拉住，想对个重伤患干什？
“未都？未都！”纪锴皱着眉，像是试图叫醒个梦游人样小心翼翼。
轻轻晃几下，直到第二次叫他名字时候，怀中人才缓缓抬起片迷茫眼睛，再也不是刚才望着他时清澈和喜悦，而变得空空，像是突然死掉样。
“未都，没事。你看没事！让你担心，对不起。”
手里，满是温热血液黏腻，纪锴在身上抹抹、又抹抹，才小心顺着黎未都额侧，抚下去轻轻捏住脸颊。
着意识都有些稀薄。几乎当场想要冲过去把他扯起来。你装什柔弱？既然还能瞪，就给起来，承认你没事！
可是，地上那多血，朱凌并不是真没事。
像那样夹杂着真实夸张和虚构最让人难以辨认，因而职业影帝又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地卑微、真情、骗人心疼。
而他家熊宝宝……是很心软类型。就算是吵架赌气，他装装胃痛，也马上就会从背后抱着他给他揉揉。黎未都满心独占欲，是真不想把这份温柔分给任何人。
……到底，是该憎恨朱凌演技，还是憎恨自己无能。
这样个小小动作，让黎未都回想起半年前，他生日那天。
那时候是炎夏，纪锴带他去海边，晚上好多人在海滩狂欢。天空上巨大烟花，把手机支在地上调换好多角度，才终于拍到张两人在纷纷绿绿夜空下亲吻照片。
那张照片非常浪漫，直接被纪锴换成手机背景，然后两人又举着皮皮虾烤串玩好久自拍。纪锴嫌他表情僵硬，就这样捏捏捏，念叨着“放松放松放松”。
后来，这样捏捏，就成日常项目。
“揉你脸感觉好治愈。”黎未都有时候很别扭地对着镜子，完全不觉得自己那张面瘫脸哪里能“治愈”，再看看小刺猬果毛毛自带微笑唇，就更是灰心丧气。
心底有火在簌簌燃烧。指尖捏进掌心里，想要把那碍眼耳钉拽下来，撕扯那俊俏脸庞，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头又开始剧痛，心情败涂地。
救护车声音由远及近，白衣担架抬过来，路过他身边时候，朱凌竟然用染血手涂把他衣角。又是那样黑幽幽、带着嘲讽和挑衅笑，理智像是彻底挣断，所有零件脱轨、发出吱呀乱响……
“未都！”
身子被扯进温暖怀抱。整个人愣愣，被自己瞬间疯狂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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