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呆愣愣看着那小剑，脑海里又浮现出李凌碧带泪
脸。
正月十五是戏班筹备
不过这个时候，李凌碧应当是把在恬园登台机会让给
白楚才对，那声音若真喊是白楚，那他又怎
会出现在郁府？
楚云声微微皱皱眉，在窗边站片刻，方转回桌边。
院墙另
边。
晨雾与尚还晦暗天光同笼罩着小院，小院中央空地上几个黑衣汉子并着戏班人正在搭戏台。
旁边房间门口，白楚犹豫着迈过门槛，走进去，脱下夹袄，开始换戏服。
便是正月十五，年中最热闹节日之。
不比楚云声那些现实记忆中简单随意，如今这时候，元宵过得那是堪称盛大。
海城早便有闹元宵习俗，昨夜他们路过来，便瞧见远远成片各色灯笼，那是打正月十三就开始灯市，十三上灯十八落灯，都很有讲究。
原身记忆里，元宵这天打正午起，街上便会热闹起来，有舞狮，有杂耍，有逗猴儿，待天黑，串串灯笼挂起来，大人小孩全都涌到灯市上，各类小吃飘着热气，拉曲儿、唱戏、舞龙灯、串马灯……闹闹腾腾，便是过节。
城里有些大户人家，会请有名气戏班或角儿演上几出应节戏，阖家围坐，热闹番。
屋里还有三四个人，见他进来只是瞥眼，便又自顾自对着镜子描自己妆，偶尔小声交谈嬉笑，却并不理白楚。
这些冷遇冷眼，往日在戏班，白楚也没少受，本已是麻木，今日见，却不知怎，心中忽然便涌出无尽酸楚憋屈来。
他扯着戏服，眨两下眼，眼眶便红。
白楚不愿让那几人瞧见，鄙夷笑话他，便背背身。
这背身，怀里根木头小剑就掉出来，那是李凌碧第次同他抵足而眠时，送他礼物，他万分珍惜着，整日挂在脖子上，揣在心口边，直到今早起来同李凌碧争吵，才扯断绳子，塞在怀里。
每年到得这时，郁府便是与这喜庆气氛格格不入，照旧圈着青色冷硬墙，照旧清寂安静，连盏红灯笼都不乐意挂上。
就算今年这日破天荒地要请戏班子，却也半点儿年节味儿都没有，平平常常地去车，平平常常地带人回来，若不是楚云声起得早，在朦胧天光里隐约听见后院搭临时戏台子动静儿，都不晓得府里人是真请来凤湘班，要听戏。
楚云声听见墙之隔响动和低语声，也没什探究心思，关上窗便想去读读架子上那几本书。
只是双手刚放到窗棂上，他便忽然听到墙那边似乎有人在喊白楚这个名字。
但那声音太远，听不清晰，想要再分辨，便没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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