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晟任由她折磨。
她把他最宝贝那条破羊绒围巾绞、烧,他随便她。
她浇弄死他养在阳台要死不死植物,故意弄坏家具、翻乱垃圾,对他阴阳怪气横加指责,他也概随她赖。
她日常诅咒祁衍。说她后悔,当时就该刀捅死祁衍。反正她本来就要死,拖个垫背多值!
程晟也不跟她争辩。
“他是生,他有义务管,让过享福日子!”
依旧没人理他,永远仿佛个人独角戏。
程晟默默给他收拾、端茶倒水。定期给他换床单衣服。
他看得到祁胜斌眼底憎恨和厌恶。可他也还记得,当年他病重时曾是祁叔叔在关键时刻慷慨解囊,拿出钱来救他命。
不管他当时出钱,是出于何种原因。
突然出现在电视上。
天才少年光鲜亮丽,事几乎家喻户晓。颓丧许久祁胜斌突然间打鸡血般。
“哈……那是儿子,是儿子!是生!”
“你看多有本事,你看那多人采访他。你看儿子西装笔挺,你看他多高多帅!像年轻时候!”
他个劲瞎激动,完才发现自己早已负债累累、众叛亲离,身边根本无人可以分享这份“骄傲”。
甚至还有些释然。那神情仿佛是再说所以幸好,他早早放他走,她再也找不到他、也再不能伤害他。
孟鑫澜被他气得更是歇斯底里。
直到后来,她身体每况愈下需要人在身边,终于不太敢闹。
又开始换成天天哭泣路数。
她拉着程晟,反复讲她不容易,讲她这多年牺牲、讲她伟大崇高。苦口婆心地劝他相亲,说他不结婚就是剥夺
至少在孟鑫澜去世之前,他要照顾他、以此回报。
……
三年时间,孟鑫澜开始还上蹿下跳、到处求神拜佛希望自己病能奇迹般变好。
后来,次次化验结果打碎她仅剩希望,整个人也已经干枯黑黄、死气沉沉,眼看着每况愈下。
于是她惶惶不可终日同时,开始变着法折磨身边人,必须要所有人跟她起悲惨。
甚至就连想跟陌生人炫耀都没辙。
因为,要怎跟人家解释?自己儿子受邀去参加香港顶级富豪家宴、身戎装在人家马场上驰骋,而他这个当爹却住在黑咕隆咚城中村里无人问津,点点霉烂掉?
祁胜斌越发萎靡,这份萎靡不久变成自言自语神经质。
“凭什!他凭什?凭什分钱不给,他灾舅子却能跟着他到处玩、天天花他钱?”
“小白眼狼,翅膀长硬就会飞。供他读书、养他至少百万!还钱!想要断绝父子关系,先还百万!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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