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不在意。
宁可早点糟蹋完——下半辈子那长,太长他反正也熬不下来。
……
程晟潭死水,不管孟鑫澜哭闹也好威胁也罢,反应都波澜不兴。
她只能转而跟化疗病友倒苦水。
他胃根本不能吃奶油蛋糕、不能喝碳酸饮料,近来却常买。
孟鑫澜不准他买,他就背着她偷偷吃。坐在楼梯间,指尖蹭着,戳着,点点吃下去。
表情很空洞,不愉快也不享受。
程晟确实不愉快,他那多年来从小到大早已习惯无限被剥夺感觉。
喜欢东西不能吃,喜欢事情不能做。
程晟:“……”
“妈,怎吗?”他问她。
“不是正在您身边吗?您放心,是不会丢下您,哪里也不去。”
“这就您想要,不是吗?结婚……那也总得有缘分才行,也不能硬凑,您说对吗?”
番话平和有理,冠冕堂皇。
她所有指望。
每次,程晟都态度很好收下姑娘照片。
事后却从不联系。
孟鑫澜哭闹着说你明年之前也必须结婚,要不然你妈走得都不安心。程晟依旧态度良好,随后日子继续天天过。
最后孟鑫澜急,威胁他说你再不听话,你妈跳楼死给你看!
成天诉说自己不易,开始还有人同情。但很快,大家又发现她总喜欢炫自己儿子以前成绩压别人头来找存在感,就又懒得理她。
偶尔,也
喜欢人不能喜欢。
以至于如今味觉都坏,吃到甜腻奶油依旧觉得苦。可他依旧要吃。
仿佛涸辙之鱼,做梦都渴求再碰碰水。
反正最想要已经再也碰不到,别凭什还不让他碰?
他以前病那多年直都很小心注意,希望自己有健康起来天。
这道理放在哪里都说得过去。可事实如何,双方彼此心里都心知肚明!!!
孟鑫澜真觉得他儿子变,变得她不认识。
以前程晟是柔软,可这三年间却好像点点变得冷寂又麻木,只剩副躯壳般。
他依旧继续无微不至她和祁胜斌起居,可在温柔面具下整个人变得不喜不悲甚至不真切,很多时候孟鑫澜看着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个真实活着人。
他些行为也变。
程晟望着趴在阳台上她,说妈,你别闹,会儿该吃饭。
他知道她惜命不敢跳。
就这样天又天,他对所有万事万物态度都非常好,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经常垂着眼睛保持淡淡微笑。
如同具温和、会照顾人、孝顺行尸走肉。
“程晟你到底是什意思!?你看看你现在像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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