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于是拖着疲惫
身子去买
身换洗衣服，又去小旅馆开个房间，洗个澡，昏天黑地睡觉。
醒来时依旧昏沉，索然无味地看几眼电视，觉得很饿。
旅店楼下是市中心小吃街，人声嘈杂。
快到新年，小吃街漫天挂着兔子灯笼和反光星星彩纸，抬起头，都那
熟悉。
走到市中心那方小寺庙旁边，祁衍在小摊随便点碗混沌。
直到看着他倒下。
他记得好像以前他也是珍惜哥哥，好像以前他也是想要宠他疼他。
可是，原来当憎恨与愤怒远远得超过爱意时候，那点爱根本支撑不住。
……
……
“走吧！你妈脑子有病，你也脑子有病是不是啊程晟？你还站在这干什？你来找
干什？都是因为你天天这样疯疯癫癫，你妈才会跑过来杀人吧！求求你们，有病要治，能不能放过正常人啊？能不能别在这里给装可怜？”
“谁可怜可怜啊，到底做错什，要被你们这种人缠上？”
“既然你妈那爱你，不惜破坏别人幸福也要给你个完整家。你也那孝顺她，你们就在起过辈子啊！为什要带上无辜人？”
“程晟，曾经……有个完整家。”
“曾经，也幸福过。”
，带着你那个妈起，滚得越远越好！”
大雨倾盆，水汽弥漫。
程晟表情是空白。
他呆呆站着，也不动，像是懵懂又像是震惊，灰色眸子迷茫又脆弱。
如果是以前，祁衍会心软心疼。
个人坐在桌角等着。
旁
程晟昏倒后当然又住院。
但反正孟鑫澜被释放，有她照顾，母慈子孝，不需要他记挂。
祁衍在网吧又没日没夜拼好几天，“巡”给那个大项目，总算按时交工。
太累。
身上沾染网吧烟味，衣服也好久没换，都有味儿。
曾经，直是有人无条件爱着。有妈妈，有妹妹。本来也不需要你来爱。
不够。
你和你妈欠，你给多少爱，都远远不够补偿。
……
祁衍清楚地记得，他是眼睁睁看着程晟无从辩驳、看着他难以呼吸，看着他灰色眸子里充满痛苦，死死抓紧胸口。
可是，可是现在。他深深呼吸，只觉喉咙粗粝、依旧缺氧。
如果事到如今，袖口沾着妈妈血，他还能对这对母子有丝怜悯。
“走！走啊！求求你，真……真惹不起你们母子俩，拜托你们走，行吗？”
“你妈说勾引你。勾引你什？”
“好，既然她这觉得，以后尽量离你远远，行吧？都没道理发疯吧？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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