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乱朔方军心,再关云州城门。
纵然今日时屈居下风,自会有可乘之机,让那些铁浮屠顶着先杀出去,与朔方军狠狠拼个两败俱伤。
驱虎吞狼固然凶险,但鹬蚌相争,只要拿准机会,便仍能从中得利。哪怕没襄阳府私兵,还有藏在应城里兵马可用,待来日敲破飞狐口,长驱直下,江山仍是他。
襄王敛去念头:“如何说?”
“们四处说,云琅在京里过得极好,鼎铛玉石、象箸玉杯,日日锦衣肉食,什也不用做。”
襄王冷嘲:“去找,三日内活要见人。”
连斟不敢多说,低头应是。
“假真不……便让那云琅再逍遥三日。”
襄王眼底透出寒色:“庞辖如今不会听们话。等庞谢来,立即叫他去庞辖面前验明正身,关闭云州城门。”
连斟领命:“是。”
襄王道:“若已被人歼灭,查也无用。”
连斟顿下,竟半句也回不出,隔刻才垂首道:“是。”
襄王眼底冷冷,泛起沉沉杀机。
……云琅。
当初便该不计代价、痛下杀手,绝这个要命后患。
可数日前,私兵入崤山以后,竟条消息也再没送来过。
“会不会……他们早就去,事先在崤山设埋伏?”
探子颤巍巍道:“们人不熟地理,难保不会中圈套。那两人素来古怪,只怕——”
“荒唐!”连斟寒声道,“此事机密,他如何知道?掐指算?你真当那云琅是神仙?!”
探子句“怕真沾些神鬼莫测之力”噎在喉咙里,欲哭无泪,重重磕头。
探子低声:“还说他穿披
“叫你们在朔方军中散布消息,戳穿云琅身份,再说他在京中是如何享乐。”
襄王转向地上探子:“做得如何?”
探子喉咙滞,僵僵,埋头道:“散布下去……”
襄王摆弄着手中玉印,眼底阴冷。
朔方军这些年过得寒酸困苦,憋屈至极。若听云琅在京城舒坦享乐,自然生出逆反心思,人心若散,兵迟早带不成。
“庞家人怎回事。”
襄王漠然道:“庞辖接两位假贵客,真在何处?也落进埋伏,死在路上?”
“庞家虽然答应合作,却仍在提防们。”
连斟有些畏惧,低声道:“只知道来是庞谢与庞家另个旁支子弟,出河北西路,他们便甩脱们眼线……”
“虾兵蟹将,庞家好气魄。”
“大抵是有什事耽搁。”
连斟不再同他废话,转向襄王,躬身道:“属下派人去查,定然弄清是怎回事……”
襄王忽然开口道:“不必。”
连斟愣。
“只是耽搁,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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