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换常人,数百里鸿翎急报,连人带马跑到地方便力竭昏死过去,也原本再正常不过。
更遑论还在这种时候,三箭连环先声夺人,彻底震碎铁浮屠锐气。
若没有那三箭,纵然能凭赫赫军威镇住金人,不拼那注定两败俱伤仗,也绝不可能将两支铁浮屠生生逼进应州城里包圆。
“……他还巡营?!”
岳渠瞪圆眼睛:“自己什情形还巡营?你还把补药往这送!还不快给那没轻没重臭小子——”
岳渠扫圈,不耐烦摆手:“好,个个没出息样子……等着!”
“寰州城与朔州,来回近二百里。”
岳渠看着白源,语气缓缓:“你说得那位庞家人贵客、京里来皇子,他身子好不好,这些年又添没添过什伤,禁不禁得住这折腾?”
白源静片刻,慢慢道:“已比过去好得多。”
“什叫比过去好得多。”岳渠皱眉,“若是有那种过去当胸挨过剑、雪地里冻过三宿,回来又不要命藏着伤打仗,打下三座城坠马头昏死过去险些没性命人,如今岂不是怎休养都比过去好很多?”
能力挽狂澜将军。
“非是不问。”
岳渠静良久,视线落回白源身上:“若问,要他怎答?若他说不是,你们认错,你们可受得住?”
那将军打个颤,怔忡良久,深埋下头。
“无论是不是那臭小子回来……”
“岳帅。”白源尚要帮云琅遮掩,讷声道,“当真不是……”
“行行,不是不是。”
岳渠摆手:“是宫里头皇子,是
“……”白源苦笑:“岳帅——”
“不过打个比方,又没问你那人是谁。”
岳渠催促:“快说。”
白源叫个帐子人屏息凝神牢牢盯着,险些叫这些灼灼视线盯出个洞,半晌只得无奈道:“出城便来见岳帅,只穿过营盘时见眼……驭马巡营倒还无碍。”
云琅这些天不辍调养,参汤日日补着。虽然根基伤损得重,仗着当年底子、浑厚内劲,已与常人大致无异。
岳渠低语半句,忽然笑声:“既然没人来找你们,说明现在还不是云麾将军该出面时候。”
此前白源送来消息,说来那两人个是宫中皇子、个是禁军将军,来云州城是同庞家人见面,共谋大事。
如今朔方军几乎尽数扎在城外,只要这两个身份还在,云州城门就不敢关。
只要这两个身份在,庞辖那里就掀不起风浪,应城里封着襄王所部与金兵就会始终惊疑猜测,惶惶不可终日。
将军们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实在忍不住,此时个个低头,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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